“镇儿,你叶修表兄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你是怎么想的?”王镇房中,王仁提出要和儿子单独谈谈,叶玉灵和叶修姑甥二人便缓缓退出了房间,给两父子独处的空间。
“虽说大丈夫生于世,按理须得建功立业,成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之人。然吾亦为人父,不敢奢求镇儿日后你是否飞黄腾达、是否加官进爵、拜相封候,这些于你而言,皆太过沉重,有些过于飘渺。”
“人这一世啊,忙忙碌碌的,所求左右不过是名利二字,爹爹活了这大半生,也算是看透了。活在当下、活得自在,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母亲虽然没有明言,但我知道,在她的心里,和我是同样的想法。为人父母的,哪敢祈求儿女这辈子一定要有多少出息。为父和你母亲,也只希望你和守儿日后能平平安安、安稳幸福地生活下去罢了。”王仁坐在床边握住王镇的手,真情流露,语重心长地对王镇说道。
“父亲”王镇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了也红了些。
“孩儿明白,父亲和母亲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儿好,孩儿必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父亲和母亲对孩儿的教导。”
“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如今各地盗匪横行,多行烧杀抢掠之事,庙堂诸贵视若无睹,地方官吏毫无作为。党争不断,政事不达,百姓民不聊生,这煌煌盛世,又能延续多长时间?届时天下纷乱若起,我等该何去何从。”
“宁做盛世犬,莫为乱离人。”说到这,王镇的眼神聚了聚,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人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护卫家族,此亦人乎?孩儿誓不行这懦夫之举。”
王仁闻言,默然无语。身处官僚体系,他当然知道如今这天,已是千疮百孔,岌岌可危。镇儿早慧,二岁而言、三岁可行、七岁便有二品修为,如此天资,有这般见识不足为奇。
“既如此,你可想好了?这一去,短则五年,长则十载。求学之路漫长又充满艰辛,你可有准备?”连问两个可有,王仁这心里,又有些堵堵的,实在是有些舍不得王镇这个孩子。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学艺迟。若是为了学艺,孩儿绝无怨言。只是孩儿这心中每每想起不能再长侍您二人左右,便觉得有些塞塞的,堵得难受。”王镇回想起这个世界自己了解到的历史,虽说和前世自己知道的有些差别,但也仅限于多了个‘罡气’和神话人物。这个世界,依然有刘邦项羽楚汉之争,依然有秦始皇灭六国,行大统一之事。这往后的历史趋势,王镇自己也已经无法预料,可无论如何,多做些准备总没有错。这心中充满的紧迫与不舍,令王镇有些矛盾,紧迫的可能到来的乱世,不舍的是双亲。
王仁闻言,拍了拍王镇的小手,轻笑道:“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一切有父亲。为父虽然没有你这般大的本事,可守儿和你母亲,只要为父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母子二人收到一点伤害,这是为父对你的保证。”说到这,王仁顿了顿,眼神从温柔变得铁血,沉声道。
“吾,亦是这天地间!响当当的一条好汉!王仁之名,可保治下百姓安定、可震慑宵小贼徒。即为王镇之父,岂可坠其名乎?!”
楚书有载:高宗与武帝密谈,父感子志,高宗奋、武帝为之倾。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