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席卷整座蓟都城。就连还没有完全离去的孤竹使节团，也推迟了半个时辰。因为籍诏，急匆匆离去，美名曰去买点特产带回孤竹送给妻儿。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在礼部的陪同下，往西方疾驰而去。

内库、东厂以及锦衣卫发布告示，因十五万大军远征山戎需要消耗的钱财过多，特此向百姓举债。发放战争债券，以战争胜利后的战利品，做此次债券的抵押。因为战争的不确定性，这次收益高到了吓人的地步。同样本金，也有极大的可能血本无归。

诺大的蓟都，就算经过工部各种债的轰炸，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把钱拿来购买。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最本质的东西却一览无余。

刘聪在不安的驱动下，特意召见高耀，和他一同便服出宫。就是想看，百姓对战争债券的态度。结果让自己长舒一口气，这些情况和推测的一般无二。锦衣卫和东厂是什么地方？恶名昭彰，所有人都绕着走。

而且还不承诺归还本金，一场战役失败，就能让所有钱财付之东流。这样的事情，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可能遮蔽蓟都百姓那双明亮的双眼。况且和战争债券比起来，工部给出的债券更加让人心安。虽然利息少一点，但架不住安全。

大量钱财都购买了工部债券，又怎么会有人看得上这个？。

既然如此，寡人也就安心了。借不到钱，东厂和锦衣卫就只能出动，然后对豪门大户横征暴敛。一场轰轰烈烈的战火，也就会随之而来。

“高耀啊，你做的很不错，寡人很欣慰。”

“奴才惶恐。”

高耀看着门可罗雀的锦衣卫大门，在心中唉声叹气。虽然已经预料到，蓟都百姓对战争债券会有所误解。但如此冷清，还是让人有些羞愧。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工部外人如潮水和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应该去别的地方想办法，不能把目光一直放在蓟都百姓的身上。”

刘聪提点。

话只能说这么多，在说下去系统大爷就该跳出来了。总不能直白的说，你带着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把燕国上上下下的豪门大族都抄家吧？他们都是聪明人，在十五万大军补给的巨大压力下，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回宫吧。”

“遵旨。”

高耀肃然起敬，果然自己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大王的意思已经很直白，要在孤竹国中发行战争债券。现在孤竹国有求于我国，总不会对这件事情横加阻挠。

以债券之名，用它国的钱发展自身，出兵攻打异族。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恐怕就连以经济手段而称雄的东齐帝国，也不敢想这样的事。可偏偏我燕国，却做到了。

至于孤竹国的百姓会不会买，这根本就不用担忧。只要当第一批愿意吃螃蟹的人出现，看到他们分到良田、房屋，那么后面的事情就能水到渠成。大王说过，高风险等于高回报。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虽然不知道单车和摩托是什么意思，但此刻想要表达的却一般无二。

……

一座规模颇大的府邸，上书‘许府’两个大字。这正是礼部侍郎，许言的家。马车缓缓而至，有青年男子走了下来。看着门前的两座石狮子，想到刚刚叔父送来的消息，连忙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