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侄儿已经尊奉您的命令，从家中取出二十万钱在内库购买战争债券。只是现如今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这战争债券看起来还没有工部发行的债券好，为什么要买它？”

“你认为这件事做错了？”

许言看着走来的男子随口询问。

男子慌忙回复。

“侄儿不敢，只是刚刚购买的时候，被旁人看见遭到了许些耻笑。明眼人都能看出，朝廷没有钱财，只能大量制造钱币以此安抚城中百姓。为避免出现钱多物贵的局面，工部才会用各种债券回收钱币。豪门大户都作壁上观，把物资牢牢控制在手中，避免被无端掠夺。我许氏能有现在的景象，都仰仗于大王。只要对大王有利，对朝廷有利，就算耗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正平、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为叔做起事情来也会更轻松一些。你放心现在没有买战争债券的人，最终也只会误人误己。二十万钱太少，和你父亲说说，我许氏想要真正富贵成为豪门大户，就需要大量购买。切记，不要迟疑。”

“有一事不明，还请叔父解惑。”

“说说看？”

“无论债券说的多好听，这都是一块飞地。就算大军势如破竹，我们获得了购买之时许诺的好处。但这些良田以及房屋，毕竟不在蓟都，不在燕国。需要穿越孤竹，才能进入那片地方。那么这些地方，就真的归属于我们吗？总不能让大军驻守，可要是不驻守，一旦军队回撤岂不是又会被山戎夺走。”

“为什么不能驻守？”

“从国内调集粮食需要多少，其中又有多少可以运送到大将军驻守的地方？现如今朝廷连出征的粮食都需要举债，更何况驻守。侄儿想不通，所以很疑惑。”

“你可知这战争债券本来就不是卖给蓟都百姓的。”

“除了我们还有谁会买？”

“一个时辰后，我就会率领使团前往孤竹。告诉你父亲就说是我的意思，把这笔战争债券尽可能吞下来。有些事情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到的那么简单。”

许言停顿了下。

目光在徐正平的身上打量。

“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就去孤竹国看看，远比在我这里知道的更好。走一走看一看，今后经过科考，才有资格来礼部历练。假若不知道国界之外的风云变化，你将和使节之职无缘。”

“是。”

徐正平回复，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许言露出期待的目光。为这次行动，自己特意请教东厂、锦衣卫以及工部三个地方。知道了不少发行债券的门道，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自己堂堂礼部侍郎，燕国使节，总不能在孤竹国不顾身份的大喊大叫吧。要是出现发行债券冷清的情况，岂不是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