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下笔:“今日来,和你们先熟悉一下。三日后我会正式进京,届时会有诸多麻烦你们的地方。”
“公子放心,旦有吩咐,无所不从!”
少年眼睛从十多人脸上扫过一遍。
“初五宫中举行端妃寿宴,我和莞蓁妹妹都会赴宴,有人能进去暗中照应吗?”
叫鲁业的男人犹豫一下,“公子,宫中守卫森严,怕是不易。”
“原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们。”
“公子……”鲁业话说半截。
“说!”
“我有一同门师弟,今年才下山,轻功绝妙,只是他不属风牙卫,你看可用否。”
“你先带他来见我。时间紧迫,要快。他在何处?”
“不在王府,京郊一处民宅。”
“下次带来见我。”
“我这师弟还未出师,因此名声不显于江湖,剑道修为不在我之下。”
“当真如此人才,必不会辱没了他。”少年顿了顿又道:“听闻长安太守甄护近日到了京城,他的长女甄志蓉一十五岁还未定亲。”
“对此,我们所知不详。”
“你且回去,有机会多探听甄府消息,关于甄护和他女儿的任何事,随时报我。”
“公子是对甄小姐……”
“非你所想,不必多问。”
“是!”
黑衣人走后,少年手指在墨迹未干的纸上拂过,仔细看的话,是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假”字。写完,长出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无论如何,那个女人是绝对不能被立为太子妃的,这是一切的根由。
十月初一,姝虞上午在小院里缓步走了几圈,感觉身上没有什么不适,活动一番反而身心都舒畅许多。中午吃完饭,又小睡一会,醒来发现屋外不仅晴空万里,更是难得没有刮风,所以带了桂儿和香儿出去走走。路过麒麟轩的时候,就见两个人影闪进一处高高的灌木丛里。
“香儿,你看见那俩人了没有?”
“瞧见了,一个是四爷家的杏子,另一个是四爷家的,只是不大熟,叫不出名字。”
“二伯院子离这不近,这也不是去厨房的路。”姝虞像是说给香儿,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荷塘后边是章少爷的院子。”桂儿说。这个荷塘颇大,前边连着府里几位公子的居所,西边一片竹林外是府墙,东侧是厨房后带几间柴房和放杂物的库房。管舒章是姝虞二伯的小儿子,比姝虞小两岁。
“章儿现今还在学中读书吗?”管府有家学,一般十岁以下的孩子都会去,若是天赋出众的,十岁以后则会招入太学入读。
“是在读的,不过听说七公子最近读书总不上心。”管舒章因为小时候体弱,二夫人溺爱,二老爷打不得,越发管不了。
姝虞突然发现管舒章院墙外有一片半人多高的植物丛,走进了看才发觉有点眼熟。这是一种这个时代还没有被全面实际应用,将来确是前途无限光明的植物:“棉花”!在如今的大贡朝,多数时候人们只是穿着的麻衣,极少数富贵人家才能穿得起丝织的绸缎。现在的棉花只是偶尔作为观赏植物种在花园里。她心里一阵暗喜,终于发现一条致富的捷径了。当然具体情况还得慢慢筹划一番。
舒虞让香儿和桂儿折了几株棉花,然后带着她们直往舒融的松涛阁去。时间尚早,舒融还没有回来,她就先在靠窗的花架上的花瓶里插了两株棉花,随手摆了一下造型,自觉还算有些意境。这棉花真是好东西,不仅能观赏,还能纺线织布,甚至做成棉衣御寒。这时代的人们只是还没有发觉这些秒用,需要的是要推广出去。
松涛阁原来是管四爷的小书房,因看舒融一心向学,就给了他住。姝虞看着室内几排书架,不仅有竹简,还有帛书、卷帙等等。以前的姝虞不常来这里,如今竟然感觉像是进了宝库,里边全是货真价实的古籍啊,而且由于印刷技术还不发达,都是手抄的,要搁现代够开一座博物馆了,看来以后得多巴结巴结这位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