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日并无家宴,豫康长公主在昭明宫略坐了坐便辞了皇后带刘沅莹回府。
豫康长公主见刘沅莹只带了玉禾一人并一件箱笼,点头笑道:“简单明快,果然合我的脾气,若是丽姝,怕是十几个箱笼都不够了。”
两人回到国公府时已近午时,马车从侧门驶入,行了有一柱香的功夫才到达正院,蓝颐和蓝素正等侯在前厅,见刘沅莹和母亲一同从马车上下来,都十分惊讶,齐声说道:“四公主怎么来了。”
豫康长公主呵呵笑道:“我给你们带回个伴。”
刘沅莹比颐、素二人年幼,上前行礼道:“蓝颐表哥,蓝素表姐。”
蓝素瓜子脸、水杏眼,虽比刘沅莹年长一岁,但性格腼腆温柔,十分单纯,与豫康长公主的性格大相径庭。见刘沅莹行礼,忙上前挽了手道:“沅莹妹妹快屋里坐。”
蓝颐一眼瞅见侍女玉禾怀里还抱着箱笼,不由奇道:“你这是公主当得不耐烦了要离宫出走?”
豫康长公主佯怒道:“胡说什么!沅莹在咱们府上住些日子,顺带跟着青珮学些防身的武功,你得空了也指点指点。”
蓝颐道:“平白无故的学什么武功,还怕日后你的附马欺负你不成。”
“又胡说!”豫康气得打了他一下,“哪里有当哥哥的样子!”
刘沅莹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玩笑,蓝素在一旁捂嘴咯咯笑个不停,心底突然涌上来一种孤独失落之感,母亲的模样已渐渐模糊,但母亲怀抱的温暖与安心,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刘沅莹的眼角有些湿润,忙偷偷掩饰了过去。
只听豫康长公主问道:“莹儿想住在哪里?”
刘沅莹忙道:“姑母不必另外收拾,我与蓝素表姐一起就好。”
蓝素也高兴道:“对,咱们两个同榻而眠。”
豫康长公主一笑:“随你们吧。”
几人用过中饭,刘沅莹便随蓝素来到岫云楼,因带来的衣物简单,两人让侍女稍稍整理了一下,便并肩躺在床上说悄悄话,不一时两人都睡了过去。
傍晚时分,蓝颐派人来请,刘沅莹和蓝素稍稍梳洗了一下,便结伴往凉风堂而来。
蓝颐正在廊下逗一只鹦鹉,见莹、素二人进门,便引着二人走进屋内,不及坐下,蓝素便追问道:“哥哥叫我们来做什么?”
蓝颐道:“我是想难得沅莹来咱们府中小住,今晚我让厨房备桌酒席,再请叔玉过来,你们和谁要好,也可请来,给沅莹接风。”
刘沅莹忙道:“太麻烦了,本就是叨扰,怎好再让颐哥哥费心,还是算了吧。”
蓝颐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借了你的名头,让大家有机会一乐而已。”
蓝素道:“那便把眉远姐姐请来,还有三公主。”
蓝颐一哂道:“三公主还是算了吧,惯会扫人兴的。”
刘沅莹见如此也不好再推让,看他们兄妹二人下帖子请人。
不一时裴叔玉、谢眉远都到了,几人便围坐在炕上的圆桌上,既暖和又舒适。
蓝颐命人端来一坛西凤酒,边拆封边道:“这是我爹藏的老酒,平常可不敢就这么拿来喝,今咱们是沾了沅莹的光,来,不醉不归!”
谢眉远道:“要喝你们喝,我可不喝,酒这东西,闻着是清香诱人,喝了便浊气冲天,最没意思的。”
蓝颐不满道:“就你老学究,这第一杯便从你开始,喝完还要再说一句带‘酒’字的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