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眉远笑道:“诗词一百句也有,酒是不喝的。”
裴叔玉道:“这样推来推去的没意思,不如行酒令,摇到谁了算谁。”
蓝颐便命人取过骰子来,吆五喝六地闹起来,刘沅莹尝了一口那酒,觉得又辛又辣,便不想喝,正犹豫之时,见裴叔玉冲自己眨眼睛,又往旁边指了指,刘沅莹扭头一看,见炕边有一盆吊兰,心里暗笑,趁人不注意时将杯中酒全倒了进去。
正热闹时,忽听下人报说太子来了,几人十分诧异,忙起身相迎。
太子刘子桓一边进屋一边笑道:“你们倒有雅兴,寒夜围炉而坐,喝酒吟诗,真人生一大乐事也!”
蓝颐道:“喝酒吟诗,人生乐事,太子忽至,吓煞人也!”
众人听了都笑,刘子桓也笑道:“我无事,只是丽姝那个不省心的丫头,说是去姨母家,谁知出了宫便不见人影,我说不必担心,母后却不信,催着我出来找。”
谢眉远诧异道:“丽姝要来?我今日一直在家,未曾见到她。”
刘子桓看了一眼裴叔玉,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下了然,嘴上只说道:“不管了,这丫头惯会阳奉阴违,不定又溜去了哪里,我也不找了,回宫睡觉。”
众人也不好挽留,一直将他送也门外。、
一时豫康长公主派人来催,不许闹得太晚,众人也就散了。
裴叔玉回到应国公府时,已是二更天时分。府里到处黑沉沉的,只有自己居住的萧爽楼里灯火通明,不用说定是刘丽姝等在里面,他捏了捏眉心,走近了一脚将门踹开,将跟在他身后的小厮小安子和一直等侯在屋内的刘丽姝吓了一跳。
刘丽姝抬头见是裴叔玉摇摇晃晃地进来,忙迎上前去,委屈地问道:“玉表哥,你去哪了,我等你半天了。”
裴叔玉却像是没看见她一般,一步三晃地走至桌前坐下,嘴里含糊不清道:“蓝颐,这酒不错......世伯还藏了多少好酒,都拿来......”边说边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刘丽姝忙上前边推边喊道:“玉表哥......玉表哥!”
小安子见状在一旁乍着胆子说道:“公主,我家公子这是喝醉了,您要不明儿再来?”
刘丽姝忽地回头,狠狠地瞪了小安子一眼。她堂堂公主,皇后嫡女,屈尊降贵,主动示好,为了见他裴叔玉一面,从午后一直等到半夜,居然只等到了一句醉话,且还不是对自己说的!刘丽姝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安子在刘丽姝凌厉的眼神注视下,不禁有些心虚胆怯,但随即又想:“这里是国公府,又不是你可以作威作福的皇宫!”便悄悄地挺了挺脊背。
果然,刘丽姝呆了半晌,终是气得一跺脚跑了出去。
小安子松了一口气,走至案前悄声道:“公子,别装了,三公主走了。”
裴叔玉懒洋洋地直起身子道:“她再不走,我可要睡着了。”
小安子笑道:“公子,你装得可真像,刚刚那一脚踹门把我都吓坏了。”
裴叔玉瞪了他一眼道:“少废话,还不去打水洗漱。”
小安子应了一声,却不动,又问道:“公子,您今日是躲过了,明日怎么办,难道天天装醉不成?”
裴叔玉道:“依你说如何?”
小安子坏笑道:“公子您明日依旧去蓝公子府上,您刚才醉话里不是说了嘛,还要喝信国公爷的好酒呢!”
话音刚落,裴叔玉已一脚踹在小安子腿上,嘴里骂道:“滚!”
小安子偷笑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