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说:“那也只好这样了。不过我还是建议尽快让耿桢回德国。”
耿桢的病况暂时稳定后,被转入了加护病房。
瞳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坐着刚闭了一会儿眼,就被一阵响动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耿桢正试图从病床上坐起身来。
瞳快步走到病床前一边扶住耿桢,一边问道:“你需要什么?我替你拿。”
耿桢刚才动作猛了些,此时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他知道自己病得不轻,就任由瞳扶他重新躺下了。
他静静地躺了一阵,觉得晕眩好些了,就对瞳说:“瞳,你帮我拿一台录音机来,还要一只带话筒的耳机,几盘空白磁带。东西准备齐了就叫醒我。现在几点了?”
瞳看了看腕表说:“凌晨三点过五分。“
耿桢听完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又睡着了。
东西准备齐全后,瞳叫醒了耿桢,耿桢对瞳说:“扶我起来。”
瞳扶着耿桢坐起来,可瞳见耿桢实在有些支持不住,就坐到了他的身后,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耿桢对瞳说了句:“对不住。”
耿桢自己把空白磁带放进面前的录音机里,戴上耳机,按下录音键,对着话筒开始说起大段大段的英文词句来。
瞳其实从刚才耿桢让他准备这些东西时就心中生疑:耿桢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但他早已习惯了听从耿桢的吩咐做事,从不问缘由。
瞳听懂了耿桢所说的内容后突然间明白了,原来他是要把运动会的主持稿全部凭记忆背诵出来并录成磁带。
耿桢录了十几分钟后实在支持不住了就按下了停止键,他闭上眼睛靠在瞳的身上歇了好一会儿,才开妈继续录下一段。
在录制的地程中,他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任何地异样。
中途有好几次他靠在瞳的身上一动不动好久,久到瞳竟然生出怀疑他是否没了呼吸?不得不伸出手指去试探他的鼻息。
录到快接近尾声的时候,瞳看他实在是连坐着都很困难了,就扶着他躺回到病床上去,耿桢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又让瞳扶他起来录完了最后的结束语。
他让瞳拿来笔,在磁带的标签处一笔一划的仔细写上一行字。
耿桢把磁带交到瞳手里,对瞳说:“我只是预备着。如果我明天实在去不了学校,你帮我把这盘磁带交到你昨天见过的那个女生手上,她的名字叫作方蕙。”
说完他伏在床边猛烈的咳喘起来。
瞳叫来王院长,王院长诊查了耿桢的病况后问瞳:“他是突然这样的吗?怎么会喘得这样厉害?”
瞳不语。王院长立刻叫来了护士,用了药,耿桢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