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彩排当天,瞳一直跟在耿桢身后。
瞳在书房里守了耿桢整夜,耿桢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一直翻来覆去地,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熟了,耿桢昨晚临睡前还特意叮嘱瞳明早七点要准时叫醒他。
可瞳眼看着耿桢一直发着低烧,就按预定的时间推迟了半小时才叫醒他,耿桢为此早上没给瞳好脸色看,直到阿嬷来到房间叫耿桢吃早饭,耿桢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阿嬷见耿桢脸色不大好,吃得也不香甜,不禁有些担心,但瞳知道耿桢今天说要出门去,就一定会去,阿嬷也知道劝不住他,只得说:“要出门也可以,让瞳用车送你。不然阿嬷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出这个门的。”
耿桢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而且时间也确实晚了,就点头答应了。
车快行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耿桢让瞳把车停在学校对面方蕙看不到的街边拐角处,自己下了车。
他今天早上起床时头就一直在痛,临出门时随手拿了一顶棒球帽戴在头上。
他看到方蕙站在雨里等他,瞳递过来的雨伞也顾不上拿,一头冲进了雨里,好在头上的那顶帽子替他挡住了一些雨水。
那一整天,瞳一直在方蕙看不到的地方跟在耿桢的身后,瞳看着方蕙上了公交车,看着耿桢一直目视着载着方蕙的公交车消失在街角处才转身向他停车的地方走来。
瞳赶忙下了车迎了上去,他刚跑到耿桢身边,耿桢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闭着眼睛身体晃动了好几下,几欲晕倒。
瞳心知情况不好,用力架住耿桢的身体,把他半拖半抱的扶上车,让他在后座上躺下,自己拿了主意驱车向王院长所在的医院快速驶去。
耿桢在途中清醒过来一次,他在恍惚中查觉到这不是回家的路,就开口问瞳:“这是去哪里?”
瞳说:“医院。”
耿桢回答说:“也好。”
他也担心自己身体支撑不住,明天去不了学校。
瞳把耿桢送进医院的时候,耿桢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王院长赶到急救室,作了必要的处置,走出急救室,看见瞳,语气严肃地说:“你怎么现在才把他送到医院来,他已经转成肺炎了,需要马上住院治疗。
还有他的手,已经不能再拖了,我得马上联系德国那边的医院,今晚就用专机把他送回德国去。”
瞳默不作声,他也知道耿桢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但他更清楚如果耿桢在转院的途中人清醒了,发现有人私自替他作了决定,按照他的性子就算飞机已经飞抵了德国,他也是会逼着飞机返航的。
瞳让王院长等待一会儿,他拨通了德国方面的电话,电话是耿桢的父亲耿鸣的随行秘书接听的,他听出是瞳的声音,就知道是耿桢出事了,
因为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瞳是不会拨打这个电话号码的。
随行秘书让瞳稍等,过了一会儿,瞳听到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性的声音:“喂,是瞳吗?是耿桢出什么事了吗?”
瞳知道电话里的这个声音属于谁,他并不答话,潮希在电话里接着说:“父亲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他对我说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瞳这才把耿桢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潮希在电话里回复说:“我马上回国。”就挂断了电话。
瞳对王院长说:“大小姐马上回国。等她回国后再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