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裂的声音传来,街道旁的百姓皆是惊呼,眼中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少主!”
从屋檐上跃下两名黑袍人,落在那孩童身边。
“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了!”
“大哥哥!”
那孩童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聂绝口中溢出鲜血,不由得哭了起来。
聂绝被马蹄狠狠地踩了一脚,瞬间的疼痛感让他昏厥。
脊椎骨裂,腹部内裂出血,情况十分危急。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只感觉浑身疼痛,无翻身之力,再一观,便发现这里是一间朴素的厢房。
聂绝定了定心神,回想到自己救了一个孩童,而此时的疼痛,应该是受伤了。
咯吱。
厢房门被打开。
“别动,你的伤还没有好。”
出声的,是一位束发黑袍的年轻人,他脸上的刚毅和壮硕的体魄,让聂绝不由得叹息。
他在想,若是自己有此体魄,定不会受此重伤。
那刺激骨髓的疼痛感让他难以发声,只听到那么年轻人说道。
“你先别动,我去禀报殇主。”
聂绝心中许多疑惑,不过此时无法言语,便只能默不作声。
不一会,一个身材高大,鬓发微白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孩童走了进来。
“跪下!”
“谢恩人!”
那男人对那孩童说道,言语之中,尽是责备之意。
那个四五岁的孩童一脸委屈,不过还是跪了下来,用极不熟练的方式双手抱拳,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过恩人。
“你先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犬子顽劣,给公子带来如此伤势,任某颇感惭愧,定聘请良医,给公子诊治。”
说完,此人也是抱拳行礼。
聂绝眼中闪过晶莹,并不是委屈,也不是疼痛,而是感觉第一次被人如此尊重。
此时的他感觉,身上的伤痛都不比过这一段话重要。
“我让属下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你但说无妨。”
听到这个,聂绝眨了眨眼睛,心里倒是一阵舒适。
此后几日,皆是一位黑袍人在照顾聂绝,那中年男人偶尔也会过来几次,每次都是领着那位良医。
几日过去,虚弱的聂绝慢慢可以坐起身来和那个孩童一块聊聊天,陪他玩耍,幸亏聂绝脊椎骨裂的不是十分严重,加上那中年男人用内力温养他受伤部位,那骨裂几日便开始愈合。
聂绝每日吃着山珍海味,从前做梦都梦到的东西如今就出现在眼前。
说实话,那只是鸡鸭鱼肉罢了,但是在聂绝眼中,却是极其珍贵的食物。
在这里养伤的这些天,聂绝总是听到外面的操练声,像是军队,又不像是军队。
时间一天天过去,腊月来袭,彼此皆是熟络起来,每日在雪地盘坐,看着中年男人在操练那些年少的壮汉,这位中年人有两个孩子,而聂绝救的那个,便是次子,名叫任平生。
每日到吃饭时候,聂绝便会和中年男人闲聊,这才得知,他还有一个长子,名为任夜城,不过年少叛逆,三年前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闲来无事,聂绝也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这位中年男人,他听完,沉默不语,像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