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潇潇沉淀了一下情绪,握笔一气呵成写下了“宁静致远”四个现代墙上常见的字。欧阳玉从她提笔的第一划就被吸引了,到她如行云流水般的写完放笔才回过神;“好字,好字,姑娘的字磅礴大气,笔力浑厚,骨力劲键,好,好。”欧阳玉把纸捧起来象怕被人抢是的:“姑娘的字,自成一体,不知师从何人?”战潇潇在前面店里就发现这里的字都是行书,而她跟国画老师习得是颜柳体,所以在这里是独创,心里早打好了腹稿:“老板过夸了,这是我自己琢磨的,因为把精力都放在书画上了,荒废了学业,现在连个秀才都不是。”“姑娘的字可以放在本店卖了,价格你说。”战潇潇满面笑容的说道:“还是老板定吧,我不能坏了你的规矩,三天后我再送副画来卖可行否?”欧阳玉一脸笑意,爽快的应道:“姑娘的字如此让人震惊,画也一定叫人惊艳,初次合作我送姑娘一套文房四宝,姑娘的这副字我就厚着脸向姑娘讨要了,装裱后挂在店里让客人欣赏。不知姑娘可有印章?”战潇潇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还没刻。”每幅书画都必须有作者的印章,这个规矩她懂。欧阳玉望着战潇潇此时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颤,在这个以女为尊的时代,这里的女人从来不知害羞是何物,而眼前的这个姑娘文采如此出众,又如此单纯可爱真是不多见,略一思索,吩咐一直站旁边侍奉的管事;“你去找刻章的李师傅,让她迅速给战姑娘刻枚印章送来,”“那就麻烦刻”青莲居士”四字,战潇潇顺手写下这四个字,管事的接过纸给欧阳玉一点头转身出去了。“为什么刻这个名,不用你的真名。”欧阳玉一脸疑惑地问道。因为我不想让人知道是我的字画,父亲去世借的安葬费没钱归还,所以只好卖字画偿还。”欧阳玉眼睛一亮,又迅速恢复如常;“不如姑娘趁此空闲再写两幅字,好一块装裱,我给姑娘研磨。”“可不敢劳烦老板,我自己来就行。”欧阳玉轻笑着说道:“能如此近距离的欣赏姑娘的墨宝,是我的荣幸。”战潇潇看欧阳玉从容的研着墨,也就不和他客气了。想想写什么好呢,有了,从古至今劝学的书画最畅销,自己还等着银子用呢,“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欧阳玉停下了研磨的手,眼睛贼亮的盯着这幅字,战潇潇又换了张纸写了一首杜秋娘的《金缕衣》;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好诗!好句!”如不是亲眼所见,真让人不敢相信姑娘如此年轻,在诗词上却有如此造诣,”欧阳玉肯定自己二十年多年来都没有今天受的刺激大,感觉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管事的拿着印章回来了,看见老板如此激动,便也上前看着这两幅字;“好,姑娘大才。”战潇潇摸摸鼻子谦虚道;“学无止境,天外有天,不值得老板和管事的如此夸赞。”欧阳玉拿过印章一看;“怎么是用木头刻的,”管事的看了眼战潇潇回道:“老板要的急,李师傅说,等哪天她用玉石重刻一块。”看着欧阳玉在两幅字上盖完章,把章又找个盒子装好,一脸歉意的递给战潇潇道;“暂时先用着,哪天我寻块好玉刻好再替换上。”“不用了,这块就很好,”战潇潇乐呵呵的接过盒子放进袖中,(不花钱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嫌弃)对欧阳玉一礼道:“就不耽误老板的时间了,我三天后再来送画,多谢老板了,告辞。”说完转身就要走,“姑娘慢走,我送你出去。”又冲管事的一使眼色,管事的急匆匆的进了另一间屋子。很快拎着一个精致的竹篮出来,欧阳玉递给战潇潇,温柔的声线让人沉迷:“初次见面礼,希望战姑娘不要推脱。”“可我没有东西给你回礼?”欧阳玉和管事被她的直白逗得哈哈大笑:“姑娘的回礼已经给了,不用再给了。”战潇潇也笑容满面的给他们道别。望着战潇潇走远的身影,欧阳玉眼波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提着竹篮,脚步轻快,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三天后看效果。现在去书店买几本书。根据路人的指点,在一个路口找到了“万家书屋”,书店很宽敞,三排书架排的并不高,有两个小厮在里面忙碌,顾客都是些年轻女子,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子弟,象战潇潇穿着旧棉布衣服的就成了焦点,也亏了她的心里素质够硬,依然面不改色的挑着自己需要的书,多年军人养成的政治觉悟让她先选了介绍法律的书,再就是风土人情和史记三本书,拿到柜台让小厮结账,“共六两银子,”小厮歪着头,口气轻蔑的说道。“这么贵”。“我们万家的书价是全城最低的,再便宜也不是有些人买的起的。”另一个小厮嘟囔道。狗眼看人低的无论什么社会都有,战潇潇没有再出声,平淡的拿出六两银子,把书放进篮子里,从容的走出店门,
走在回府的路上,脑中算着今天花的银子。自己吃了一鱼一炒肉,花了200文,买了一身细棉布衣衫,两双鞋子,花了4.2钱银子,买了半斤茶叶,一套喝茶壶具,又花去了5两,欧阳老板送的文房四宝替她省下10两。现在还剩下不到五两,真是不禁花啊。她在现代已经有了二十年的茶龄,这个习惯也带了过来。别的同龄人都是喝咖啡,饮料,她只爱喝绿茶。宁愿穿棉布衣衫也得喝茶,她就是对茶如此痴迷。现在她对原主连本书都没留下也感到理解了,贫民百姓家供个读书人是个大花销,凭原主的家庭收入念书真是得好好感谢原主的爹,等解脱了关系就去给原主爹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