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潇潇一手提个篮子,一手拎个包裹刚迈进府门,雨竹领着两个小厮正站在必经路口,看见她进来,高昂着头冷哼道;“你干什么去了,你哪来的钱买东西,别在外面干不要脸的事连累了我家公子。”战潇潇气定神闲的站在他的面前:“雨竹公子,我想给你提个醒,我干什么去,去哪里,用不着向你请示,我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也牵连不到你,因为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让开,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样。”战潇潇撞开雨竹,不慌不忙的悠悠的走过去了。雨竹被撞得打个踉跄,被小厮扶正,望着那缓缓而行的背影,脸色铁青的道:“等公子回来,看我不让公子狠狠罚她。”
进了自己住的小院,,看了自己做的几处暗记没动,这么说来自己在这里真是没人待见,不过这样正好。喝着清茶,安静的看着书,这是自己以前只能想的生活,在这里却过上了。战潇潇真的感谢上苍,感谢佛祖,感谢不知道把自己怎么送过来的谁。晚上送饭的小厮又来送饭,见到正在看书的战潇潇,又被惊着了。夫人真是一会一个变化,这么多天从来没见过如此安静的夫人。把食盒里的稀饭,馒头,萝卜拿出来摆在桌上,战潇潇叫住了他;“拿出一把铜钱递到他手里,这些天,都是你给我送饭,夫人我过意不去,拿着买点东西,明天送饭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壶开水。”小厮点点头,神色比刚开始柔和多了,不由得又让人感慨金钱是永恒的动力。
点上买来的蜡烛,也想学古人秉烛夜读,可呛鼻的烟味让人静不下心来,索性洗漱睡觉,明天再看。这古代的蜡烛尽然还有好劣之分,店家和自己说价格时没搞明白,看来这便宜的油烟大,明天还是多花点钱买那种油烟小的,她可不想每天早晨都是黑黑的鼻孔。拿出买来的洗漱用品,去井边洗漱准备睡觉。
清早小厮提着食盒,后面跟着一个年龄很小的男孩子抱着一个瓷壶,战潇潇急忙放下手中的书,上前几步接过来,温和的道了声谢谢,小男孩害羞的低下头,望着这个年龄大约有七八岁的孩子,如果在现代,应该是坐在一年级的教室里。可在这个没有人权的社会,小小年纪就要出来做事,一向冷情的战潇潇感到心里酸酸的,从头天买的水果里拿了个橘子放在他手里,“小青,快谢谢夫人”,送饭小厮(暂且这样称呼)拉着小青跪下道谢。“快起来吧,这几个铜板拿着买糖吃吧。”小男孩眉开眼笑的跟着走了。平复了下心情,吃过饭,拿出昨天买的茶具清洗了一番,泡上茶,战潇潇准备作画,以前从没有为钱操过心,现在却不得不为钱奔波。命运真是令人难以捉摸,人类再强大也无法改变。也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世事无常吧”。
再次走进墨宝轩,管事的一眼就看见了,急忙热情的招呼;“战姑娘来了,您可直接去后院,这是老板一早交代的。”“行,那你忙,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刚跨进后院的门,就见到欧阳玉站在门口,听到脚步声急忙转头望过来,看见战潇潇的身影,眼神一下亮了起来:“战姑娘来了,我还怕你忘了日子。那天也没有让你留个地址,快请进。”战潇潇心想你忘我也不会忘,因为我还等着用钱呢。进了屋看到桌上沏好的茶,对欧阳玉的细心不由的有了好感。“姑娘的字装裱好刚挂上,被来店里买纸墨的刘老板,还有书院的张先生看见,一人一幅的买走了,这是银票。看着三张各一百两的银票,战潇潇望着欧阳玉笑的眉眼弯弯,欧阳玉望着这明媚生动的笑容,感觉从没动过的心又不由得颤动了一下,眸中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姑娘现在还没有名气,等你的字被更多人知道,名气就上去了,到时候可就是一字千金了。”“其实以前爹爹在世时我也想过卖些字画,可是爹爹拼命阻止,以死相逼,说这样有辱斯文。没想到我还是没听他老人家的话,真是不孝。”战潇潇想着得把原主的名声挽回来,毕竟熟悉原主的人都知道她的无能,这样就能把现在会书画的事遮掩过去。欧阳玉安慰她道:“姑娘不必自责,老人家如果知道你是为了能生活的下去,也不会怪你的。我看看姑娘的画作。”战潇潇把画摊开,一幅含苞待放的梅花就展现出来。“嫩枝昂首向上,老枝伸向四方,浑圆挺劲,显出力量之感,主枝旁枝分布的疏密聚散都拿捏的如此精准,这真是大师之作。”“什么大师之作也让我饱饱眼福。”两人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一位老太太走了进来。“张先生,您怎么过来了。““我昨天的那幅字让院长给讹去了,管事的昨天告诉我,字的主人今天来,我也想认识认识这位青莲居士。”老太太进门就被桌上的画吸引了,观看了一会,动作迅速的把画卷了起来,那速度根本不像她这个年纪所有的,边往门外走边瞄了战潇潇说:“这画我自己装裱,我给你个去寒山书院的名额,如此有才华,不去读书可惜了。”战潇潇张着嘴,指着张先生远去的背影道:“她这不是明抢吗?”欧阳玉也被张先生的做法惊得刚反应过来,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这张先生是寒山书院的,她和山长都对字画特别喜爱,到了成痴的境界。她这是怕装裱后她得不到,先下手拿回去。你也不亏,寒山书院的入学名额有钱也买不到,你可以直接去了。”“那我现在还不是秀才,能有资格?”“你如此聪慧,怎么连秀才都考不上呢。”战潇潇装作难为情的样子道:“我把精力都放在书画上了,也没有想过考功名。从爹爹去世后,我才醒悟,我以前太糊涂了,太不孝了,不知道老人的辛苦,以至于爹爹积劳成疾而去。为了安葬他,我又入赘刘府,成了全城的笑话,大病了一场,幡然醒悟,我不能颓废下去,我要改变自己,虽然爹爹不在了,九泉下他也希望我能生活的好。”战潇潇感觉在这里不能没个朋友,欧阳玉是个儒商,认识的人脉都是自己以后想要交接的,所以不能隐瞒自己的身份,自己说出来还能洗白一下,比从别人嘴里听到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