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合院的清晨 二(1 / 2)梁先生首页

喜欢梁正。

喜欢梁正?

那句断断续续的“喜欢”出口,四合院儿的南厢房顿时安静了,连电视机里的恐怖片儿都凑时变得悄无声息。

舒倾望向上方被自己牢牢摽住的人,瞬间懵了,头脑中一片空白,连思考那句话真实性的意识都丧失了。

“不是,”他磕磕巴巴解释:“不是,我是说……”

“我知道。”梁正打断他。

听到那句夺口而出的“喜欢”,他也愣了,随之而来的是内心前所未有的狂喜。

用一句俗套得不能更俗套的话来说,那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以前想过的很多事,想亲的、想抱的、想拥有的,克制的、忍耐的、遏抑的,就在今天,此时此刻,通通被舒小狗儿逐一化解。

其实有些时候可以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出端倪。

比如当初对冯静雪抱有强烈的敌意、比如那天傍晚在日报社的电梯、比如刚刚对李怡和自己关系的耿耿于怀。

再比如,他对自己略带几分不易觉察的依赖感。

太多了,很多小的细枝末节,数都数不清。

只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惹他一回又一回的伤心,听他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说着“三分钟热度”、说着“好马不吃回头草”。

感情像在云雾缭绕的山间坐过山车,不清晰、不明朗,全是若即若离,对他对自己的真实情感也仅仅停留在猜测层面,不敢妄定。

直到今天,和他亲吻过了,也听了他意乱情迷之下不假思索说的“喜欢梁正”。

他从夜里第一次正式亲吻开始到现在,一直时断时续喊自己的名字,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种种猜测终于得以拨云见月。

那就是喜欢,或许“喜欢”的成分不如以前多,但哪怕只有一丁点儿,也是喜欢,至少不像他说的那样厌恶。

这一丁点儿的“喜欢”可以蔓延,可以放大,可以愈演愈烈。

舒倾慌了神儿,忙收回盘住的腿,扯过一旁的毯子,胡乱往身上盖。他视线躲闪,“脸皮别那么厚成吗您,我说的是喜欢和梁正,说太快,连一块儿了。”

“不用解释。”

“我没解释,我说的是事实,我想说的是喜欢、逗号、梁正,说太快,中间儿停顿短,那个逗号儿你就没听着。”

梁正眼中满载爱意,说:“咱俩认识这么久,你这回说的话是最牵强的一次。”

“怎么可能牵强!我说的是事实!”

“你用严重底气不足的语气,跟我说你说的是事实?”

“我说了嘴瓢了就是嘴瓢了!”舒倾觉得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是什么狗日的不要脸劲头儿,才能当着一个不喜欢自己、只想跟自己走肾的人说“喜欢”!

他气不过,扭回头,气呼呼盯着梁正。

这一看不要紧,心里那只死过又活过来的兔子又在肆无忌惮地敲锣打鼓放鞭炮,颇有想从嗓子眼儿窜出来的架势。整得心里扑腾扑腾,在安静的房间听着如同惊雷。

他慌乱中伸手捂住胸口,试图把不识大体的兔子捂晕。

“我听不见,”梁正看到他的小动作,忍俊不禁,“不管周围的环境有多安静、不管你心跳得多厉害,你的心跳只有你自己知道,别人都听不见。”

舒倾脸涨得通红,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电视上。就算撞不死也行,被女鬼追着,跟主人公一起大逃亡,也比被梁正炙热目光盯着自在。

“说的什么破鸡把玩意儿,谁心跳了,我心跳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那是冷!没见我盖毯子了吗!揉揉胸口暖和!”

“你身上挺热乎儿的,不可能冷。”

“我他妈……我胸口痒痒还不行吗!挠挠!”

“你不是说你冷吗?到底是冷还是痒?”

“……狗梁正!”

“在呢。”梁正轻笑,说:“不跟你闹了,看把我舒小狗儿气坏了,气得脸都红了。别的不重要,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够了。”

舒倾欲哭无泪。

先甭管梁跟班儿多厚颜无耻,主要是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他。“我说了嘴瓢嘴瓢嘴瓢,你怎么就不信呢?那你说吧,你说我喜欢你,有证据?”

“证据?那可就多了去了,我挑个最有代表性的吧。”梁正故作沉声,开口道:“我记得我的舒小狗儿说过,他从来不会亲不喜欢的人。”

“我是说过没错儿,”舒倾急于解释,说话没过脑子,“但这事儿对姓梁的例外,意思就是你们姓梁的我给特权,不喜欢我也会亲。”

电视机里的女主人公突然一阵鬼嚎,梁正迅速翻身下去,抓起遥控器将电视关闭。

遥控器被攥地咯咯作响。

南厢房再次恢复寂静,气氛凝结到冰点。

什么叫“你们姓梁的”?难道只要姓梁的,无论男女老少,他都可以?

他眼神空洞,目光失去了焦点,脑袋昏昏沉沉,想的全是舒倾曾经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梁姓男人的替代品。

他们曾经是什么样的?

舒小狗儿会主动搂他抱他吗?会冲他撒娇吗?会偎在他怀里说“喜欢”吗?会把最乖顺和最单纯的一面展现给他吗?

会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