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贼点燃的战火肆虐中原,三路兵锋势如破竹直指中原,搅乱刘宏清洗的步伐。惊慌失措之余,他意识到平叛堪乱剿贼需要的是真材实料,由是他在启用皇甫嵩、卢植等人之余,心有不甘地解除党锢。
只是当天子无法频繁祭出屠刀时,攻守异位的士林怎甘维持现状?在外庭的倾力支持中,何进迅速完成对尚书台的控制。刘宏十数年的努力,也一朝功亏一篑。
一通乱砸,发泄完堆积的负面情绪。接受现实的刘宏摇摇头,索然无味道:“罢,罢,朕等得起,等得起…太常回去代朕告诉大将军,朕意,封皇甫嵩为都乡侯迁荡寇中郎将,封朱儁为西乡侯迁镇贼中郎将。烦请大将军明日上表吧。”
就算京师戍卫当真无法信任,完全控制着宫廷禁卫与宫城近卫的刘宏,依旧有着自保之力。
因而施恩皇甫嵩、朱儁,更似是有备无患罢。反倒是若因此事与各方争夺不休,令蛾贼渔翁得利,才是最糟糕的发展。
但想通归想通,刘宏始终心存着芥蒂。就在刘焉起身欲走时,想起刚刚宦官说的两个名字,天子灵光乍现地喊住他的太常,道:“朕闻曹操、荀彧,俱与宦官有着莫大的渊源,有诸?”
刘宏没来由的提问,有些发蒙的刘焉只能如实回答:“回禀陛下,确有其事。”他与曹操、荀彧都不算熟悉,但总归还是听说过:“曹操之父,乃是大鸿胪曹嵩,曹嵩则是已故中常侍曹腾的养子。
至于荀彧,其妻是已故中常侍唐衡之女。臣犹记得昔日荀绲与唐衡结亲,朝野多有荀绲慕势之讥。”
刘宏点点头,又问:“荀彧与其妻,感情如何?”
“传闻两人感情甚笃。”刘焉拼命回忆一阵,道。
“宦官之孙,宦官之婿。呵呵,难怪混迹一起。”打趣地说着,刘宏已经爬起:“这样吧,太常替朕试着说服大将军,就说骑都尉曹操亲斩贼酋波才,又随朱儁纵横中州,劳苦而功高。朕欲颁诏委其出任济南相。”
几乎是将北军拱手相让,刘宏当然要换回些东西,他选择的是曹操与荀彧的感激。两人与宦官联系匪浅,算是符合刘宏用人的选择。
至于何以是济南相,则完全是刘宏顺着灵光想出的——他记得荀彧之父,就是世人讥讽的荀绲,就曾出任过济南相。
“臣遵旨。”远离雒阳的济南相,何进不会在意,刘焉当然也没必要触皇帝的霉头。
略是思索,刘焉忽然想起一人,或许皇帝用得着,由是开口道:“臣还记得皇甫嵩表中曾言,凉人贾诩有献策之功,陛下或许…”
“凉人…皇甫嵩倒是内举不避亲,交让大将军去定夺吧。”刘宏虽在刚才言辞凿凿,怒斥宦官带回的消息俱是虚假。然而众口铄金,他心中就真没对皇甫嵩生出半点疑窦?既然起疑,他又如何会给皇甫嵩结党的机会?
不但他不会,想来同样能够听到这些传闻的何进,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