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应了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雪白色绣着百合花的锦帕。
接过帕子的阮青温直接将它丢到了白瓷碗里,黑色的液体很快就将帕子整个浸湿了。
“姑娘,您这是干什么?”李妈妈诧异的问道。
“这药我也服了一段时间了,脸上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我想请奶娘,把这浸了药汁的帕子拿出府外,找位大夫瞧瞧,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药。”阮青温解释道。
“姑娘是怀疑药里有问题?”李妈妈更加疑惑了。
“这药是吴大夫开的,他在阮家已经十几年了,医术也是过得去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
就是因为他在阮家待了十几年,所以我才不相信的,阮青温默默的在心里回了一句,可这话却不能明着说出来,否则她没办法自圆其说。
“自从我的容貌被毁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夜里也无法入眠,奶娘还是把这帕子拿出去看一看吧,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心安些。”阮青温说道。
“好,我这就去。”李妈妈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段时间二姑娘的性格变化她一直看在眼里,心下也十分心疼,要是真能平复下姑娘焦躁的心情,莫不是出府一趟,就是出个十次八次她也甘之若饴。
“奶娘路上要小心些,注意千万不能被旁人知道这件事。”阮青温嘱咐道。
奶娘为人处事一直都很机灵,将这件交与她阮青温还是很放心的。
李妈妈点了点头,转身掀帘走了出去,过了小院子,走拐了两个弯,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青石掩映的地方,红色的角门赫然而立。
守门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正懒洋洋的坐在门口磕着瓜子,有些百无聊赖。
“张婆子今儿心情挺好嘛!”李妈妈笑着打招呼道。
“原来是李妈妈啊,哎呦,今天是刮得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开了,我记着也有好些天没见您了。”张婆子一看来人,顿时喜笑颜开,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姑娘最近一直病着,定要人日日伺候着,我的心里又惊又怕,连着好几天都守在她身边,好不容易等到她身体好了些,这才得了点空,可谁知道人一松散下来,身体上的不舒服也立马明显了起来,所以我才请示了姑娘,准备去府外的药铺开点药。”李妈妈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张婆子打量了李妈妈几眼,见她神情萎靡,眼下有着重重的情色,心里便信了几分。
“李妈妈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去找吴大夫瞧瞧啊,怎的要独自出府呢?”
“吴大夫是给主子们瞧病的,我一个奴婢哪有资格前去叨扰,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多半是累着了,我去药铺里抓些凝神静气的药也就是了,还请张婆子能通融一下。”
李妈妈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塞到了张婆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