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药我已经晾过了,您赶紧趁温度适宜喝了吧,放的时间久了,药效就没有了。”白雀贴心的劝告道。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出去。”阮青温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姑娘!”白雀急急的喊了一声,她不明白,二姑娘怎么突然就对她急言令色了起来。
“怎么,我阮青温在这偌大的府邸里就没有一点地位了吗,先是打扫的小丫头不听话,现在连我自己院里的丫头都开始公然违抗我的命令,是想翻天不成吗?”阮青温看向白雀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寒冬腊月的冰冷,刺的她浑身发凉。
李妈妈和如雪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疑惑,二姑娘一向对自己身边伺候的人态度温和,平常也喜欢跟白雀说话,今天这突然的发怒实在是有点不同寻常。
“姑娘,奴婢知错了,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并不是要有意冒犯。”白雀慌忙跪到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
“二姑娘,您若是心里不舒服就休息一会儿吧,莫要跟白雀这个丫头置性子。”李妈妈温和的劝告道。
短短的一句话,却如三月的温暖春风,将阮青温心里的邪火散了大半,理智也渐渐回笼。
白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投靠了二夫人,现在还不能动她,免得打草惊蛇。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阮青温的态度跟之前相比到底平静了些。
白雀这次不敢再墨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掀帘子,走了出去。
一路小跑到自己房间,推门走了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儿个二姑娘对她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想到自己做过的事,她的心里就有点发寒,若是被人知晓了,不光是她自己没有活路,就连老子和娘亲都不能幸免。
可一想到那人许诺的好处,她那颗不安分的心便砰砰跳动了起来。
手里的白瓷碗还有着淡淡的余温,袅袅白烟在鼻尖萦绕,带来清苦的气味,阮青温有些厌烦的皱起了眉,将碗又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姑娘,还是趁温度合宜快些服用吧,毕竟良药苦口,若是您受不了这气味,就先服块蜜饯压一压。”如雪轻声劝告道。
“如雪说得对,在这件事上,姑娘莫要耍小性子。”李妈妈也接话道。
前世用了这药一年多,阮青温的脸不仅没有恢复,反而更加严重了几分,到了最后,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变成的暗沉,每次她拿铜镜看自己的脸,都觉得恶心欲呕。
因为这个,她每天都要戴面纱才敢见人,也从不出小院子,生怕被人看到她这幅鬼样子。
既然无用,又何必受这个罪呢?
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掠过阮青温的脑海,她回忆起刚才呵斥白雀时对方慌乱的表情,有些不太寻常,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有的反应。
视线移到桌子上的白瓷碗,阮青温重新将它端到了眼前,里面盛着的是黑乎乎的药汁,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如雪,给我一张帕子。”阮青温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