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事物显然有些份量,张婆子随手一掂后,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默不作声的将手抽了回去,她就知道二姑娘手下的人一向出手大方,每回只要遇到办事的,总能捞到不少好处。
“那婆子我就不耽误李妈妈的时间了,您快去快回吧!”
张婆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上前打开了角门。
李妈妈微微欠身施了一礼,随后移动脚步走了出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墙外,张婆子重新将角门锁好,却没有像刚才一样坐到凳子上,而是瞧了瞧四下无人,转身朝长廊走过去,在弯弯曲曲的石子路上走了一会儿,又绕过两个假山,来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小院子,跟守门的小丫鬟说了几句话便迈步走了进去。
等到张婆子重新从院子里走出来得时候,脸上喜笑颜开,她的右手紧紧抓着左手的袖口,美滋滋的回想着里面藏的一根上好银簪子。
张婆子消失在院子口没多久,陈妈妈就推门走了出来,脚步匆匆的去了前院。
再说另一边的李妈妈,出了阮府后,先是在街上晃了两圈,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追着自己,这才走进了一家药铺。
将坐诊的大夫拉到里屋,直接塞给他一锭五十两重的银子。
老大夫拿着银子,诧异的看了过来,眼里有询问之色。
“我有些事情要请教大夫,只不过事情特殊,希望您能代为保密,若是有旁人过来询问,就说我是来买些凝神静气的药,万不能将实情相告。”李妈妈沉声说道。
“这您不用担心,我们药铺是讲信用的,从不敢随意泄露客人的消息,您有什么需要问的就说吧!”老大夫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妈妈这才放心的从怀里摸出那块布,将还湿润着的锦帕拿了出来,递到老大夫跟前问道:“您能看的出来,这上面的是什么药物吗?”
老大夫将锦帕凑到眼前左闻闻右看看,沉吟了片刻,便说出了几味药材。
“那这些药是治什么病的?”李妈妈并不懂药理,听了几个晦涩的名字也不知道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从药方上来看,应该是治疗湿毒恶疮的,只是这个方子一般不常用,因为药物的剂量很难把控,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导致病者的病情加速,慢慢在其体内留下恶根,若是再碰到天竺葵的花粉,便会立即爆发出来,损伤肌理。”老大夫说道。
听了这话,李妈妈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看来姑娘的怀疑没有错,这药果然有问题,吴大夫看了几十年的病,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方子的严重性,却一点都没有嘱咐就开了,根本就是包藏祸心。
可他一个大夫,吃阮家得住阮家的,却还对阮家的主子下手,而且平日里她们清墨居并未得罪过他,实在是有些古怪。
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更深的隐情。
自家姑娘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却还要遭受这种算计,真真是天不佑人啊!
李妈妈突然觉得全身发寒,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跟姑娘提这件事。
将锦帕收回后,李妈妈又叮嘱了老大夫几句,这才拎着几包药出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