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歆玲看清她那被夹在铁环中漏出一星点的绳结,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跑过去蹲下来,心疼地抚着上应柳的脸,眼眶竟开始热热的,“应柳……二娘子,我来,接你回家了。”
应柳僵住了,拼命挣开了眼,在看清眼前的玉歆玲后,她凄凄惨惨地笑了,应柳的容颜属于中上,平日里偶尔一笑总是赏心悦目的,而此时这个属于应柳的为数不多的笑容,却显得格外的绝望。
“殿下,你找到我了。”她虚弱地开口,好似一不小心,就会随风散了一般。
玉歆玲终究只是眼角有点点泪花,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她握着应柳的手,歉然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借着手腕的脉象感受着应柳虚弱不堪的身子,玉歆玲心中燃起了恨意与怒火,眼眸随着她情绪的变动而时不时地变作灰黑色。她自兜里拿出荷包来,轻轻一打开,团子便嗖的一下飞了出来,也不用玉歆玲开口,小家伙便自觉地鼓着腮帮子为应柳疗伤。玉歆玲又寻了父亲给她的药瓶出来,倒了一颗给她吃下,一边慰道,“不怕啊,等团子治好你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应柳没有说话,只勉力一笑,却如何也没法掩住她眼里的杀意和绝望,决绝与悲哀的交织致使她越发的冷厉起来。
阶梯上传来动静,听声音,原来是壮汉寻不得玉歆玲,又来检查地室了。
“这木板怎么开了?那女人不会是跑了吧?”
“不可能,昨晚刚给喂的药,她怎么可能起得来。”
“不会是那死孩子跑下去了吧?”
“呵?那个钱罐子?”
“对对对,就是那个可以卖好多钱的丫头,今早才看到的。”
“那她在下边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壮汉一同笑出了声来,“那不就真是钱罐子了?”
嬉笑声渐行渐近,果真,在他们瞧见应柳旁边蹲着的玉歆玲的时候,一个个都倒吸了一口气。
“老四,就………就是这个……这个孩子?”
“是……是啊。”
“标致……太……太标致了。”
……
几人一直看着玉歆玲,似是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好了,却忽视了玉歆玲已经灰黑了的眸。
她突然站起来,个子虽然不高,气场却格外的强,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威严,“来齐了?”
“嗯……来……来齐了。”那几个壮汉下意识回答道,又突然醒过神来,怎的要怕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呢?
玉歆玲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八个壮汉,随便一个,都能等于两个应柳,可就是这些人,他们不仅破了应柳的处子之身,害得她怀上身孕了,又给她灌了落胎的药物,她不敢想象,在她没来的这段时间里,应柳是怎么撑过来的,她流产出来的,已经是一个成型的婴孩了……
这窝子畜生轮流欺负了她的应柳,就通通都该死。
她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长剑,若是平时,应柳几人定是要取笑她,说她总算愿意雨露均沾地用一回剑了。可此时,这里只有她和应柳,站着要战斗的,也只有她一人。
她想,凌迟了这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