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姬再次看破了李存绍的心思，仿佛不愿他就此离去似的，打断了他的话：“妾身听闻，殿下入城前做过一个汾水化龙的梦？”

李存绍不知她是何意，点头道：“是有这回事。”

“最近坊间稚童们因此传唱着一首童谣，殿下想听听么？”

李存绍想了想，那梦自然是假的，只是刘山人向自己虚构所说而已。不过当时阴雨连绵，太原又摆出一副坚守的态势，加上久出未归，军里士气并不算高。

凡是涉及死生的行当，都喜欢流传一些神神秘秘的传闻，行伍里更是如此。因此为了让将士们能相信自己会进城，李存绍便也听从了刘山人的建议，传出了这个稀奇古怪的梦供军中猜测。

此时听刘姬又说起什么童谣，李存绍知道这事恐怕还没完。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那童谣唱的是什么词？”

刘姬顿了顿，低声浅唱道：

“九日雨，一日晴，

水分日居中，

人子当居王。”

还没等刘姬唱完，李存绍就倏地站了起来。

他躬身逼近刘姬的面孔，压低声音问她：“这童谣也是你爹传出来的？”

刘姬不慌不忙地道：“我爹行事无常殿下是知道的，妾身也不知情。”

李存绍站直了身子，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回头跟你爹说，以后少整这些幺蛾子，民心士气都不是靠这些就能得来的。”

刘姬抬头看了一眼李存绍，很快又低下了头：“妾身谨记。”

李存绍展展袖子，扶正了冠带道：“今日与你说的这些，万勿与他人知晓。”

刘姬绽出一抹魅惑的笑：“我为殿下做了这么多事，殿下倒只想叫我闭口呢。”

李存绍闻言，也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刘姬是有些薄情了。于是他好言说道：“你帮我的这些事，我都记在心上。若你是个儿郎，肯定会将你提到军府要职上”

“只可惜妾身是个女子？”

李存绍被问在原地，无话可说。他突然有些后悔今日来找刘姬了，刘姬已经帮过自己两次大忙，那两次的帐都没还完，自己为何还要跟她越扯越深？

刘姬见他无话，从案后抽出身来，向李存绍走近，在两步之外才停了下来。

两人间的距离如此之近，李存绍甚至都能听见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在自己的耳边萦绕。

两人都无言注视着对方，美色在前，李存绍大胆的细细观赏起来。两侧垂下的云鬓，灵光闪现的眉眼，挺立的鼻峰，细嫩如玉又透着红润的双颊，再往下是坦露的雪白的肩颈视线直到包裹着妙处的衣料为止。

“殿下自然有报答妾身的法子。”朱红的双唇轻启，洁白的玉齿一闪而过。

注视着那双明眸中流动的柔波，李存绍的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他觉得自己有些理解秀色可餐的意思了，美色只是看着就能够满足人的胃口。

不过仅是看看还不能够品尝到美色真正的妙处。李存绍想了想，向刘姬伸出手去。刘姬本能地退了一步想要躲避，一只手却已经被李存绍提住了。

李存绍感受着手里握住的那支柔荑薄薄的，很软，皮肤很细。

他一转先前的冷淡，目光交织起欣赏与n的复杂。

刘姬微微咬牙，也任凭李存绍炙热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游离。

不知过了多久，李存绍放开了刘姬的手。但他依旧紧紧注视着她的眼睛，毫不掩饰地道：“娘子的姿色着实令我向往。”

刘姬想要说些什么，又突然有些害怕并非是畏惧，而是一种面对未知的紧张。她觉得自己的喉头燥热得像是堵住了一团热气，任她怎样小心的呼吸都无法将其冲去。

李存绍见刘姬鼻翼轻动的样子，微微笑道：“娘子刚才还没说清楚，到底想让我怎么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