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结束,叶芾成功“操劳过度”得了热伤风,在府中宅了几天。
叶芾躺在床上,瓮声瓮气问道:“这几天怎么没有人来催我上朝?”
惊蛰端着汤药进来,淡淡道:“这几日休朝。”
“我凑,我这病假白请了?”
“太子殿下回朝,皇帝陛下高兴,就放了百官三日。政事都先私下处理了。”
“喔。”叶芾撇了撇嘴,倒头继续睡了。
外头天热,屋里却凉快。大夫给叶芾煎了药,嘱咐她不要出门冒风。
叶芾乖乖静养着,等待热伤风的离去。几日后的大清早,相府门刚打开,敬如意就嚷嚷着冲了进来,直奔叶芾寝卧去。
“余武陵,你个伪君子!”
四下无人,敬如意娇喝一声,“砰”的,用尽蛮力推开了房间门。
叶芾也被惊醒。
敬如意看着里间,叶芾披散着一头青丝仅着了一件白色单衣,神色迷蒙间面色不悦,望向外头时也皱着眉。
忽然,门从里面迅速关上,隔绝了敬如意的视线,惊蛰也顺势出现在她面前。
“敬小姐,记住自己的身份,里面的人,可是当朝丞相!”
敬如意恍然如醒,才有了怯意般,却仍旧倔强的仰着头颅:“谁让他暗中使坏!文姐姐现在要被皇上嫁给太子殿下了!”
“与我家相爷何干?”
“怎么跟他没关系。那天他去了王府,后来就听说景阳王拒绝了与文府结亲。那皇帝偏爱自家儿子,就想着要给太子纳妃!”
片刻后,门从里面轻轻打开,叶芾已然梳洗过,戴簪束发,着了朱紫常服。
“余武陵……哼,丞相你出来了。”
叶芾拿着白净的帕子拧了拧鼻涕,瓮声道:“我出来了,怎么?”
“你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文姐姐在府中哭得不成样子,都是你害的!”
“明人不做暗事,本相没那么无聊毁人亲事。”
“父兄说了……”
叶芾闻言轻笑:“好了。我去文府看看究竟。”
敬如意看着叶芾一派正经的样子,心里想着自己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提了脚步追上去,跟在叶芾身后轻声说着:“真的不是丞相做的吗?”
“不重要。”
“什么?”
“是不是我做的,并不重要。在你心里,我余武陵就是那样一个奸诈狡邪之人。”
“丞相……如意错了,如意不该不信你。”
叶芾淡淡笑了笑,自己在指望什么呢?指望一个小姑娘会诚心诚意相信自己?
天真。
“文府现在是什么情况?”
“陛下下了谕旨,是希望文府能够答应这门皇亲。”
叶芾疑惑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惊蛰:“太子之前怎么不在皇城?”
一回来就搞这事儿。
惊蛰眼神闪了闪,拿了房中的一份卷宗交到叶芾手上。
叶芾展开后看了个遍,才知道这太子君和沂已经离开京城五年,这两天正好是归期。
“好好的太子,为嘛要出去浪?”
“丞相你忘了,太子殿下是被你赶出去的……”
“哈?”叶芾一激动,鼻涕就止不住的往外流,赶紧拿了帕子捂着鼻子,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恩什么怨?余武陵自己厉害到可以干预皇室中人未来天子了吗?
“相爷你初登相位时引起太子一党的不满,两相争斗中,太子落败,被罚外放五年。”
“喔。”叶芾琢磨着此间深意,估摸当时出了不少事,“这次的婚事我要是给他搅黄了,是不是彻底得罪太子党了?”
朝中派别暂时性是君子昀的景阳王党和余武陵的相党。
如今太子回归,朝中局势会如何变化呢?
去文府的路上,叶芾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思索了无数种明争暗斗的惨案,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才罢休那种。
这吃人的古代,在皇室之中最为显著罢。自己还是不要蹚浑水的好,叶芾稳了稳心神,马车已经到了文府门口。
“敬姑娘,你先回府去。”
“为什么?”
“此事涉及太子,你父兄肯定不想你过多掺合给他们平添麻烦。”
“喔……”敬如意蹑着手脚,乘坐另一辆马车回府去了。
旧怨新仇,还是让她一个人来面对吧。
叶芾掀开帘子下车,进了文府后,就见到文如松微微惨淡的模样。
“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