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高高这段时间,就没有一个笑脸,整天板着一张沉郁的老脸。
他的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乌云,那乌云里装满了他的忧愁与烦恼。
他不停地唉声叹气,那叹气声就像一阵低沉的风,在饭馆里回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意会有转机,他的思绪就像一团乱麻,在脑海里纠结缠绕。
也就是马高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看到垂头丧气、衣衫褴褛的卡拉扬走进来。
卡拉扬的头低低地垂着,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打蔫的花朵。
他的身体显得很虚弱,脚步也是虚浮的。
他的衣衫破旧不堪,满是污渍和破洞。
衣服原本的颜色已经被灰尘、泥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的脏污所掩盖,几乎难以分辨,仿佛刚从泥地里爬出来一样。
马高高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就像看到了一只令人讨厌的老鼠闯进了自己的领地。
“老板,给点儿饭吃好吗?”卡拉扬没有含蓄,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地说,“我和妹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就要饿死了,给点儿饭吃吧。”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干渴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穷鬼。”马高高生气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不耐烦和嫌弃,“吃一口,一口穷,你这样的人到我的小饭馆要饭,会带来霉气,赶紧滚。”
马高高一边说着,他还挥舞着手中的抹布,那抹布像是一面驱赶的旗帜,他用力地挥舞着,像是要驱赶一只苍蝇一样驱赶着卡拉扬。
那抹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起一阵小小的风。
马美玉看到爷爷这样对待卡拉扬,心生同情。
她的心就像一颗柔软的棉花糖,很容易被触动。
她便对爷爷说:“爷爷,赏碗饭给他吃点儿吧,我看他是饿坏了。”她的声音很轻柔,就像一阵微风轻轻吹过。
“装逼。”马高高说,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轻蔑和不屑。
“我不装,真是饿。”卡拉扬哀求着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渴望,“你就行行好,给点儿吃的吧,就是剩饭也可以。”
卡拉扬的要求很低,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就像一个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哪怕是一滴脏水也会觉得是救命的甘露。
“剩饭也没有。”马高高十分厌恶地说,“没有开张,没有一个食客,哪里会有剩饭,赶紧滚!”
老头再次下逐客令,他的声音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重重地砸在卡拉扬的心上。
“就给他做点儿饭吧,也算是今天开张了。”孙女马美玉然说。
她的眼睛里闪着一丝希望,她希望爷爷能够心软,能够在这个艰难的时刻做一件善事儿。
然而,马美玉的话却遭到了爷爷的训斥,爷爷皱着眉头,他严厉地说:“我们这又不是什么施舍机构,去救助站吧你。”那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像一阵凛冽的寒风,吹灭了马美玉心中那一丝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卡拉扬赶忙说道:“我给你干活儿,白干,不要工钱,只管饭就可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就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马高高,希望能从他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到一丝松动。
可是马高高却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哼声就像从鼻子里喷出的一股冷气,他说道:“你穿成这样的人,会给饭店带来晦气,更没有人敢来吃饭了,看见你脏兮兮的样子,就走了。”
马高高一边说,一边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卡拉扬,他的眼神就像两把冰冷的剑,刺得卡拉扬心里生疼。
卡拉扬仍不死心,哀求道:“我把手脸洗干净一些,能给你干活儿吗?”卡拉扬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那哭腔就像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他的声音。
他的眼睛里已经有泪花在打转,就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随时可能滚落下来。
“不行,不要工资也不行,赶紧滚。”马高高毫不犹豫地把卡拉扬赶走了。
他的动作很坚决,就像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斩断了卡拉扬最后的一丝希望。
马美玉有些不满地对爷爷说:“爷爷,你做的有点儿过分。”她皱着眉头,眼睛里透着一丝埋怨。
她的小嘴也微微撅起,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卡拉扬无奈地离开小饭馆,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走向哪里,这偌大的深川没有他的立锥之地。
他就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在这个繁华却又冷漠的世界里,无处可依。
卡拉扬在大街上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那眼神里透着迷茫与无助,像是一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
他的眼睛在街边的店铺和过往的行人之间来回游移,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随后,他深深地叹口气,那叹气声像是从心底涌出的一股沉重的气流,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沮丧。
他的身体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步履蹒跚地又来到了一家小超市。
他站在超市门口,那扇玻璃门就像一道透明的屏障,将超市里的世界与他分隔开来。
他犹豫了一下,那犹豫像是一阵短暂的停顿,在他那已经很艰难的求食之旅中添上了一抹更加苦涩的色彩。他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一方面是对食物的极度渴望,另一方面是害怕再次被拒绝的恐惧。
最终,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那轻轻的推门动作仿佛带着一种敬畏,又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
卡拉扬低眉垂眼,可怜巴巴地对店主人说:“老板,行行好,我和妹妹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现在又饿又渴,能不能给我们点儿食物?谢谢你。”
他的声音很微弱,像是一阵随时可能被吹散的风,那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卡拉扬哀求老板的时候,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老板,眼神里满是可怜与无助,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在向人祈求怜悯。
他的脸庞消瘦而苍白,嘴唇干裂起皮,那干裂的嘴唇在说话时似乎都在诉说着他的饥饿。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脸横肉,那肉在脸上堆积着,一层一层的,像是一团团油腻的面团。
那肉看起来油光发亮,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着油脂,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有些恶心。
他的眼睛小小的,就像两颗黑豆嵌在那堆肉里,却透着一种凶狠的光。
那目光像是从黑暗的角落里射出来的两支冷箭,直直地刺向卡拉扬,让人不寒而栗,一看就不是一个善茬子。
老板狠狠地瞪了卡拉扬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就能斩断人的希望。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只有厌恶和不耐烦,他冷笑着说:“你身强力壮的不去工作,到这儿来伸手要吃要喝,不害臊吗?滚。”
他说话的样子粗俗不堪,那副粗鄙没有文化的糟糕样子展露无遗。
他的声音很粗,就像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刺耳的粗糙感,那声音在寂静的小超市里回荡,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砸在卡拉扬的心上。
卡拉扬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快流眼泪了。
那眼泪像是被囚禁在眼眶里的囚犯,急切地想要冲破牢笼喷涌而出。
卡拉扬继续哀求老板说:“老板你就给我们点儿吃的,你就行行好吧?你行行好,就会心情好,心情好,你的生意就会好,你不心好生意也不会好。”
卡拉扬此时已经饿晕了,他的大脑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思绪有些混乱,所以他的话说得有些逻辑混乱,但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食物的渴望和对妹妹的牵挂。
“滚!老子今天赌钱赌输了,心里郁闷,赶紧滚。”老板终于找到了一个撒气的出口,对着卡拉扬就骂道,“滚,不要来恶心,你赶紧给我滚。”
老板一边骂着,一边挥舞着手臂,那手臂粗壮得像树干,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生硬的弧线,像是要把卡拉扬像苍蝇一样赶走。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凶狠,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像是一条条扭动的毒蛇。
老板气哼哼地把卡拉扬毫不客气地赶走了。
他的动作很粗暴,就像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一个让他极其厌烦的存在。
卡拉扬满心的气愤,他临走的时候,给老板留下了一句狠话:“特么的,小心我一把火,把你破店给你烧个精光。”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那是被羞辱和拒绝后的愤怒。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咬碎在嘴里。
他的脸涨得通红,那红像是燃烧的火焰,在他那消瘦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老板一听,当即就火冒三丈,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被煮熟的虾子,整个脸都变得红彤彤的,那红色甚至蔓延到了他的脖子,怒吼道:“你特么给老子站住,我打死你个晦气鬼。”他的声音像是炸雷一样在小超市里响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老板一边骂着,一边从柜台后面冲了出来,朝着卡拉扬追去。
他的脚步很重,每一步都像是在地上跺出一个坑,整个超市都仿佛随着他的脚步微微震动。
他的身体像是一辆失控的卡车,朝着卡拉扬奔去,那股气势像是要把卡拉扬碾碎。
不想挨打的卡拉扬,撒腿而逃。
他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那“咚咚咚”的心跳声在他的耳边疯狂作响,像是在催促他快跑。
他的双腿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奔跑着。
他的脚下像是生了风,鞋子与地面快速摩擦,扬起一片灰尘。
那灰尘像是他逃跑时留下的痕迹,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跑了一会儿,就跑得气喘吁吁,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
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灼烧着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刺痛。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一个风箱在拼命地抽动。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直到发现老板并没有追过来,他这才停住了脚步。
有气无力地靠在街边的一棵大树的阴凉底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汗水像雨水一样从他的额头流下来,那汗水不停地流淌,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汗水湿透了他本就破旧的衣服,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那消瘦而疲惫的身体轮廓。
他那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