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卡拉扬前脚一走,心情郁闷不堪的卡拉梅,便拖着沉重的身躯,慢慢吞吞向烂尾楼的楼顶走去。
她的步伐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泞中艰难跋涉,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拖拽着她的双腿,那每一步里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伤。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即将凋零的花朵,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卡拉梅一边走,一边抑制不住地哭泣着。
她在走向死亡。
她知道自己在走向死亡。
走向死亡心情是沉重的,不会像百灵鸟那样欢乐歌唱。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那汹涌的苦涩泪水,像是要把她心中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宣泄出来。
她抽抽搭搭地说道:“爸爸妈妈,我对不住你们,我穿越到了这个糟烂的国家,本以为会有美好的生活等着我们,哪曾想如今竟然已经生活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委屈和悔恨,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带着一种凄凉的韵律。
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像是两颗熟透了的樱桃,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如今被泪水模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我们也曾经想穿越回去也回不去,我们苦苦哀求系统爸爸,让他老人家大发慈悲,把我们穿越回去,可最终没有成功,失望透顶。我们回不去了,只能和哥哥在这里受罪。”她的话语中带着对那个无法实现的愿望的执着和无奈。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在切割着她那颗脆弱的心。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风中的树叶,那干裂的嘴唇在说话时似乎都在诉说着她的苦难。
“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那种饥饿的感觉如恶魔般折磨着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不能孝敬二老了,就让女儿先走一步吧,呜呜呜……”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那哭声里有对饥饿的恐惧,有对父母的愧疚,还有对生活的绝望。
她的身体也随着哭声剧烈地颤抖着,像是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树叶。
卡拉梅一边诉说着,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那衣袖已经被泪水湿透,可那泪水却怎么也抹不完。
她就像一个被黑暗完全笼罩的人,找不到一丝光明的出口。
跌跌撞撞,她走到了十楼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是汗。
那汗水像是无数颗晶莹的珠子,从她的额头、脸颊上滚落下来,浸湿了她那破旧的衣服。
她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十楼的台阶上楼梯口上,稍事休息。
“呜呜呜……呜呜呜……”她依旧在哭泣,那哭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楼道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那是卡拉梅的绝望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她边哭边喃喃自语地说着:“哥哥,我要跟你告别了,我跟你是龙凤胎,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本以为可以相互扶持走过一生,但是妹妹不能和你同年同月死,我就先走一步了,我死了以后,你不要悲伤,你要勇敢的活下去。”
她的眼神中透着对哥哥的不舍和对死亡的坦然,那是一种在绝境中无奈的抉择。
卡拉梅接着,又抽抽噎噎地哭着,深深哀痛地说,“其实,哥哥我不想死,谁不想好好活着,活成一朵花,去感受这世间的美好呢?但是没吃没喝,走投无路,这个社会把我们逼上了绝路,我不得不死。如果我们有缘分的话,我们来世再做兄妹。”
她的话语里既有对生命的渴望,又有对现实的无奈。
卡拉梅哭了一会儿后,缓过劲儿了,就又继续摇摇晃晃往上走。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楼梯扶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儿救命稻草。
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像是一艘在暴风雨中航行的小船,随时可能被巨浪掀翻。
跌跌撞撞,走了二十多分钟,累得气喘吁吁来到了楼顶。
楼顶的风很大,呼呼地吹着,无情地吹乱了她那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
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就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那风像是一双无情的大手,在肆意地拨弄着她的头发,也在撩拨着她内心深处的绝望。
她举目四望,看到高低错落的楼,那些都是一户户人家。
“呜呜呜……”卡拉梅看着密密麻麻的住户,涕泪如飞,十分悲伤地说,“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家,没有一户是我家,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有温暖和欢笑,而我却只有绝望和孤独。我活着没有什么意思,那么我就跳楼吧,是该结束的时候,是该上路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凄凉,那声音在楼顶的风中被吹散,又被重新聚拢,像是一种无奈的叹息。
她说着,咬咬牙,不再犹豫,一心向死,走到了楼边,身子微微前倾,仿佛下一秒就要纵身跃下。
头上的碧空,传来鸽哨的声音,有一群鸽子,正在飞过她的头顶。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陡然心里一紧。
前些日子,她看过一篇报道,一个炒股赔了五千万的老板,在这里纵身一跃跳楼了,那个人没有活活摔死,而是摔得残疾了,终身残疾,躺在床上都不能动弹了,就是想死也没有机会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老板瘫痪在床上的画面,那画面让她不寒而栗。
卡拉梅突然吓了一跳,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那冷汗像是冰冷的雨滴,从她的额头滑落。她心里拔凉拔凉的想,我利利索索,摔死了倒也罢,如果摔不死的话,摔残疾了,会给哥哥留下更大的负担。
她深知哥哥已经为他们的生活竭尽全力,她不能再给哥哥增加负担。
不行,这不是花好月圆的自杀方法,这是糟糕透顶的自杀方法,我不能这么自私。
卡拉梅这么想着,就又哭着开始艰难的下楼,每一步都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她想找到一种花好月圆的自杀方法,不要给自己无辜的哥哥带来累赘。
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没有力气再用力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