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离庄我能相信,可你说他光明磊落,是否有点欲盖弥彰。”陈让觉得有点好笑,“枪神敢作敢为这是事实,你说他光明磊落,这岂不是欺世盗名?”
“我父亲重情重义,武林之中江湖之上有目共睹,你一个无名小辈,岂能信口胡扯。”方瑛再也忍不住怒火,杏眼不觉又圆睁。
“就算我没见过世面,但他的所作所为难道要我全抖露出来吗?”陈让指着黎琎说道:“他昨晚三更约我们到钓鱼镇西竹林见面,就是想杀人灭口,他是不是受了你父亲的指示。”
方瑛听得七窍生烟,陡然火起,厉声娇叱:“信口雌黄,我父亲远在岭南,正往回赶的路上。再要侮辱我父亲人格,我杀了你!”
陈让更加冷笑道:“你问问你的义兄,他昨晚约我们到竹林是想干什么?”
方瑛狐疑的望向黎琎,黎琎却指着陈让骂道:
“昨晚我恰好在钓鱼镇,收到消息说这两人想密谋,欲在鸿宾楼搞事,便约他们在竹林见面,是为不惊扰到拳神、棍神两位宗主和其他各派掌门长老,以免破坏了三雄难得的会晤气氛。”
“那他们到底想搞什么事,问清楚了吗?”方瑛不由紧盯着黎琎的脸,像从他脸上得出答案。
“他们污蔑义父劫掠了西域棍神卢璋晋献给杨轩的一批稀世和田美玉,我和他们争辩,便被这个人打了。”黎琎忿忿地说完后,以手指了指陈让,以示是他无理取闹。
“还我家主人和田美玉。”这时管忠捂着身上的伤闯进来怒骂道:
“我家主人平时与枪神交情不错,没想到你们会暗地里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劫掠这批美玉,还想杀人灭口斩尽杀绝,亏我死里逃生,得到这位少侠出手相助,不然我哪能逃生到得了这里。你们赶紧还我稀世美玉!”
“你还要栽赃污蔑,就不怕我义父割了你的舌头!”黎琎怒喝。
“你们庄主今天必需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此事没完,不然的话,我们便要在这里闹个天翻地覆。”陈让接过话道。
方瑛气得浑身发抖,一张粉脸涨得通红.手指陈让怒骂:“该死的贼痞,无由头的仍要污蔑家父,你怀的什么鬼胎?”
陈让见她被激怒的脸容分外娇艳,心中不觉好笑又不忍,道:
“你是个无辜的姑娘.也许还不知情。你父亲如果我就此放过,以后我便无法立在人前,在江湖之上我也无法立足。我在此为难你,也觉于心不忍,但他十天半个月不回,事情又不能一拖再拖。我只好出个下策,先委屈姑娘几天,等到你父亲回来,便叫他来钓鱼镇找我们,到时我便将你完璧归赵。”
一番话不紧不慢,这不就是软中带硬,欲将她当人质么?方瑛又羞又怒,骂道:“呸,看你人模狗样,却原是不要脸的东西,”
“死皮赖脸的贼痞,我义父若在家,还容你如此撒野。你算什么男人,竟打起一个柔弱少女的主意。”黎琎怒目瞪眼。
陈让觉得好笑,心道自己问心无愧,不如此,枪神还得到什么时候出现呢,遂冷笑道:
“你们也别净往下流处想,枪神若是真男人,想要他的女儿,叫他三天内来钓鱼镇找我,不然的话,让他上东海龟岛去要人也可。”
陈让又笑对方瑛道:“方姑娘,你是要我动手呢?还是自己跟我走。”
“休得无礼,小姐千金贵体,岂是你能玷污的。”黎琎怒叱,挺身护住方瑛怒道:“你休要放肆,要嘛让我跟你走,我是枪神的义子,如同他的亲生儿子一样。”
陈让冷笑道:“如果你是他的亲生儿子,还会让我如此饶舌?只怕你连他的义子都不配。”
黎琎脸色阵白阵红,此时再有什么忌惮,也容不下这句话。当下伸开手臂运足内功挥拳打来,他枪法不但霸道,拳功也是江湖称雄。只见他拳势凶猛,挟着雷霆之势,拳拳都击向陈让要害部位。
陈让在他风雷滚动的拳势之下飘然让了四五拳,突伸左手封住黎琎双拳,右手自他腰腹间一抓,将他整个人如举稻草捆似的轻轻举起,黎琎待要挣扎,忽觉全身一麻不能动弹。
方瑛也是高武一流三品阶,见陈让身手如此深不可测,惊骇之余从那兵器架上取了长枪,急欲相救。陈让冷笑,抡起黎琎当盾招架,冷喝:“来吧,如你要撒野,我叫黎琎即刻死于你的枪下。”
黎琎吓得俊脸变色,方瑛不敢胡来,扔下长枪气乎乎道:“算你狠。”
“这还不算,如你不肯同我走,我便拦腰毁了这小白脸。”陈让冷笑,说毕拦腰作势就要将黎琎往他腿上扔,如果那样,一代枪王即可将断腰作鬼。
黎琎虽不能动弹,但脑子仍很清醒,尖声叫道:“师妹,救我,救我啊。”
方瑛也惊得花容失色,心下暗想这个陈让果然厉害,现在父亲不在府,一时恐难将他怎样,不如现在依了他,反正自己也要去钓鱼镇,到时见到父亲再收拾这个狂徒不迟,义兄的性命也能保下,便道:“住手,你放了我义兄,我答应你跟你走。”
“这便对了嘛,我又不会对你怎样,我找的是枪神,不是来乱杀人的。”陈让笑道,将黎琎放下,“我也一诺千金,重如九鼎,只要你一路乖乖听话,我绝不会对你有一丝非礼。”
“我马上可以跟你走,但我相信你是个君子。”这人太危险了,方瑛暗想,她一咬牙,望了眼惊魂未定的黎琎,道:“义兄,路上谅他不敢对我怎样,我就同他走一回怕什么,否则父亲不会饶了他。反正父亲回来就到钓鱼镇,他会找到我的。”
黎琎脸显无地自容之色,愧叹道:“我不能保护你,你自珍重。”
方瑛眼角不自主的滚过一抹泪光,这是自娘胎出来头一遭,怎能不令她有种孤燕的感觉。
陈让好笑他们象是在进行某一种心酸的饯行,令他有点做得过份的感觉,但不如此有些事终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