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挺之从车尾箱提着大包小包，对韩越说道：“昨天我去hinan买越式肠粉时，顺道买了鲍鱼，海参，花胶和燕窝，吴妈会给你炖汤，帮你补营养。”

韩越没作声，顾挺之从小事上倒是挺会关心人，这些糖衣炮弹不是也打动过她吗？给她补营养不就是给她儿子补？她才不会感动。

他们走上楼梯时，顾挺之问道：“你说会是哪个邻居多管闲事？是楼下这个还是隔壁这个？我看这些西人，表面冠冕堂皇，剖开肚子就是一泡屎。”

韩越不客气地说道：“是哪个都不重要了，关键是有人不对在先。做错事了，别找其他理由。”

顾挺之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认错：“是，我这个人该死。如果你住得不舒服，大不了咱搬走，换一个舒适的地儿住。”

韩越反问他：“搬哪儿去？到处都有爱管闲事的人。关键是自己要做好，别给人家落下把柄。”

顾挺之点头哈腰：“教训得极是。”

韩越白他一眼：“装模作样，别来这套。”

顾挺之用钥匙把锁拧开，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突然回过头来，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来，说了一句：“那天，你在警察面前承认是我女朋友了。”

“我在警察面前的演技，都赶上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了。”韩越讥讽又无奈地回敬他。

顾挺之尴尬地笑笑，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也不和她多说，推门进家。

收拾好行李后，顾挺之对韩越说：“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韩越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眼睛都没睁开看他一眼，就当他是无关紧要之人，淡淡地回了一句：“好走，不送。”

顾挺之坐当晚的飞机回中国去了。第二天到达青城时，稍微休整了一下，就直接赶往海城。顾氏在全国的房地产布局，由一线城市也辐射到周边重要的二线城市。海城位于青城南部，离青城四个小时车程，地价比青城便宜。两年前，顾挺之以招拍挂的方式拿下海城一个位置好，面积很大的地块，要打造一个大型高档住宅区。一期工程盖了大半，其中一部分房子已经预售出去。房子的质量和设计比同价位的其他开发商的好，销售很火爆。

海城工地上，两千工人都停了工。司机把黑色路虎直接开进工地，虚土飘扬起来，尘土上留下两排深深的车辙。陈浩早已等在工地上，看到顾挺之从车上下来，指着出事的地点说：

“就在那，墙体倒塌了，现在废墟已经叫人清走了。”

“尸体呢？家属怎么处理？”

“当天就拉去殡仪馆了。包工头帮他们出了丧葬费和抢救的费用。四个死者和包工头都是同个村的，都没有签订劳务合同，包工头更没有给他们买人身意外责任险。包工头和鸿运都叫家属去打官司，法院判赔多少就陪多少。”

顾挺之叹了口气，说道：“老百姓有句话叫屈死不告状，他们都知道打官司难，难于上青天。这些黑心的包工头和建筑商抓住的就是他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