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不能精准搞死骑兵而不伤到战马呢?
为什么就不能既要还要呢?
得到消息的咸羽眸子里透着狠戾与隐忍,略为复杂。
早就知道知道义军难缠了,可没想到有那么厉害。
那一千骑也是的,倚仗兵甲、马匹,连基本的游奕都没撒出去,不中埋伏才怪了。
“父亲,先锋固然是大意了,可义军那地动山摇的神器才是关键。”
意气风发的校尉咸诗看了左果毅都尉苍飞虎一眼,苍飞虎摇头表示不知。
毕竟,苍飞虎跟义军交锋时,还没有药包问世。
咸羽淡淡地开口:“说了多少次,执行公务时称职位。”
“苍都尉,令你麾下潜入海州,打听清楚神器究竟是什么。”
“青州留了二千骑镇守,密州留了千骑镇守,折了先锋千骑,我们的兵力不多,要谨慎些。”
咸诗笑着口称“节度使”,对此并不在意。
打义军、攻海州并不是沧州军的主要目标,吞并原直属丰朝的青州、密州才是重点。
黄先之一事,丰朝已失泱泱大国的风范,行魑魅魍魉勾当,当不得藩镇共主。
沧州节度使、博州节度使、相州节度使都只是众多藩镇的先行者,幽州节度使、并州节度使那种重量级藩镇还没有下场呢。
不管天下乱成什么样,手头有兵才是活下去的本钱,能多占一点地盘,子孙多一点延续香火的可能。
苍飞虎苦涩地领命,心头却在叹息。
从娘舅是福死后,苍飞虎就不断遣人打探义军的底细,却没人能接触得到“神器”。
在沂州留下香火之后,苍飞虎才以慷慨赴死的姿态出现。
但是,人的勇气啊,一旦失去了,就很难再回来。
斜睨着苍飞虎离去的身影,咸诗鼻孔里哼了一声:“父亲,这个临阵脱逃的海州果毅都尉不成气候。”
咸羽笑道:“人活在世上,总有一定的作用,就算是土纸也能除秽。”
咸诗是长子,能文能武,还出过幽州跟异族作战,咸羽对他很重视。
出征带他在身边,除了言传身教,更是让咸诗在沧州节度使内树立威信,方便日后接班。
节度使的职位,父传子、子传孙,绝不能落到别家手里。
“义军以一干流寇,占据了朝廷与扬州都督府势力交界的楚州,得了淮盐之利,眼光之犀利,为父也得叹服。”
咸羽赞叹。
当年他要那么果断,瀛州早就纳入沧州节度使治下了吧?
“其后更以楚州为依托,占了泗州、海州、徐州,令天下侧目,终于在藩镇林立的丰朝崭露头角。”
咸羽毫不掩饰对安平的欣赏。
咸诗皱眉:“父亲怎么不提濠州?”
咸羽大笑:“濠州不算是义军夺取的,是丰朝的党争将濠州逼到了义军怀里。”
没有太子丰亨的臭手,韦正鼎也不至于没有一兵一卒,只能憋气投了义军。
虽说韦正鼎的施政才能并不是当世顶尖,但对于缺乏政务处理方面人才的义军来说,太子老铁溜溜溜!
“我儿记住了,跟义军当面锣对面鼓征战可以,却不必拿性命去拼,瓷器不碰破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