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兵马终于跟沧州军在怀仁县边界对垒,两军都气势如虹。
扩充之后的甲府、乙府为枪阵,执长枪、盾牌迎战沧州军。
刁长谋率己府接应,辅兵们拉着炮车、弩弓侧应,曹叔森的游奕府神出鬼没。
安平、刁得意郑重地站在府中指挥。
抛开药包不谈,这是义军第一次以步兵战骑兵,得给后面的兵丁打个样。
主将不退缩,义军勇气倍增,面对沧州军也信心十足。
两边的战鼓同时擂响,悠长的号角在苍穹回荡。
盾牌树起、木枪如林,枪阵后头的长弓已经搭上了射甲箭。
“杀!”
苍飞虎率一千骑撞来,在马上动用角弓,向义军疾射。
与此同时,义军阵营中的长弓响起,一轮射甲箭向苍飞虎所属射去。
箭矢射到甲上,再好的山文甲、步兵甲也不能完全消除伤害,沧州军与义军各自有一些损伤。
义军的枪阵胜在人多,有人负伤立刻有袍泽补位,严丝合缝得让苍飞虎满眼无奈。
两边的炮石、弩箭对轰,却不影响主要战斗区域。
战马撞到盾牌上,几名粗壮的盾兵吐血,却死死撑住盾牌不退;
三支木枪从盾牌的间隙刺出,扎入了战马的颈部、胸腹,将它掀翻在地,回手一枪刺穿了骑兵的身躯。
毫无花哨的拼搏,比的是慷慨赴死的决心,以及两个兵种的优劣。
骑兵的机动、战马身躯的沉重固然是大杀器,可丰朝当年是凭借步兵的木枪杀出个天下!
苍飞虎耍了个滑头,他的战马不是冲向枪阵的正面,而是撞向边角,他一触即走!
即便如此,苍飞虎的坐骑也被戳了一个口子,好在血流得不太多。
枪锋疾刺,苍飞虎身子仰倒在马背上,面甲被锋刃划破大半,不知道哪里渗出了一丝鲜血。
苍飞虎挥动漆枪跟安平交锋,被他力大势沉、以命换命的打法逼得束手束脚。
该死的,安平现在早不是搏命的私盐贩子,而是位高权重的一方雄主,怎么还那么拼命?
枪干被安平一缠一绕,苍飞虎拼命的一枪刺到了空处,兜胸挨了木枪一扫,苍飞虎吐血而逃。
安平满意地举枪,“威武”之声在义军阵列中响起,声震云霄。
千骑折损了大半,义军的伤亡数量也相当,两边都没占到便宜。
即便是这样,义军也觉得心满意足。
以步兵抵抗骑兵还能大致损伤相当,就说明儿郎们没有白白享受义军优厚的粮饷。
不少由原徐州军转换而成的辅兵,在正兵带领下参加了这一仗,许多人难以置信。
以步战骑,我这样的兵油子,居然真的做到了?
咸羽手一扬,鸣铙收兵。
这一次步骑的试探交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快到舒武渊率着的一百骑都没来得及亮相。
刁得意打开面甲,刀疤脸上露出瘆人的笑容:“有这一仗,义军稳了!”
除了在江海水战,义军在其他方面并不逊色于人。
就是在洪泽湖、运河、淮水、泗水等流域,娘子府也不落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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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武渊眼睛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大步踏入中军帐:“将军,沧州节度使大公子、校尉咸诗,带了两名亲兵来拜访。”
刁得意打量了舒武渊许久,总觉得这厮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