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午膳时候他在的。”
“那午膳到晚膳这段时间,他可有出门?”
“我并未见到他,也没有听到他那方向有开关房门的动静。”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摇头道,他的房间与詹先生相邻,若他都没听到声响,其他人就更注意不到了。
“其他人也没看到吗?”
“没有。”众人纷纷摇头。
“好,我了解了,诸位先回房吧,此事蹊跷,诸位今晚可以二人同寝,以防万一。”
“是,少爷。”众人闻言,相继离去。
“李大哥,我们进去看看吧。”叶卫云转头道,他语气惆怅,想来这詹管家应当也是家中老人了。
“好。”李柏苏微微颔首,便抬脚准备踏入房门,想到屋内场景可能会有些血腥,便交代苏婉婉等在院中。
詹先生的屋内布置很简约,墙上挂着几幅花鸟图,书桌上有一张宣纸,用石制镇纸压着,笔山上架着一支毛笔,摆放略斜,与桌上齐整书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此外,屋内除了一张桌案、书架与木床,便无其他大型家具了。
傍晚的光线有些昏暗,屋内未点烛火,斜阳透过窗纸照在床边一具尸体上。
詹先生矮胖身躯半靠在床沿,左手腕处那道狰狞伤口已经干涸,暗红色血痂紧紧附着在皮肤上,右手紧紧攥着一块白瓷碎片,手边是碎裂的白瓷茶盏。
自其手腕处,地上有一摊浓稠暗沉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血腥气息。
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显然已毫无生机。
叶寒山站在詹先生尸体旁边,眼中透着怔愣,毕竟是相伴多年的幕僚,虽对他有所怀疑,但此刻对方真的身死,免不了有些伤感。
李柏苏并未立刻查看詹先生尸体,单从手腕处外伤很难获取有效信息,尤其当死者确实是死于自杀。
他环视一周,发现墙壁上挂满了花鸟图,眸光微动。
适才在屋外,那名瘦削男子提到,詹先生最近痴迷于画美人图,那为何屋中并无此类画作?
李柏苏缓步走到桌案前,镇纸压住的宣纸上,其上赫然画着一位女子。
画中女子发髻高挽,插着一支步摇,身着一袭淡红色罗裙,其上绣有花朵,但看不出品种。
整幅画线条流畅,笔触细腻,画师显然用了不少心思,唯一奇怪的是,画中女子容貌尚未着笔。
“奇怪,此人既连发饰和裙上刺绣都描绘得如此细致,为何五官却迟迟不动笔?”李柏苏暗自嘀咕道。
“难道是因为此人不善作美人图?”
“李大哥,你看出什么了吗?”
耳畔忽的响起叶卫云的声音,李柏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对着这幅画看了许久,一旁少年正托着腮皱眉打量着此画。
“只是有些奇怪这美人图为何没有五官。”李柏苏微微摇头,转而向詹先生尸体走去。
“叶将军,可曾看出什么?”
“并无,看着就是寻常的自杀,只是......”叶寒山言语间有些恍惚,似是想不通詹先生为何此时自杀。
“只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自裁?”
“对。”叶寒山微微颔首,眉头紧锁。
“叶将军是否也怀疑自己前几日中毒之事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