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这些人,种练管不了也不想管的,都说烂泥扶不上墙。
可在种练的眼里,这群禁军也就与路边的狗粪差不多了,对于这群烂到骨子里的恶心东西,根本没必要理睬,也省得脏了自己的眼。
心中正如此想着,种练就带着鲁智深来到了这禁军中的一处营帐。
这营帐里住的,都是此次随军出征的禁军指挥使,或是都虞侯之类的人物。
换而言之,这营帐里的大多数人都有官位在身。
只不过宋徽宗时期禁军之中的这些官职,可不是通过战功提上来的。他们之中的大多数,身上的官职都是靠着祖宗荫袭得来的。
所以这群人与其说是军官,倒不如说是一群混在军中的纨绔子弟。
种练当初每日催促他们行军时,就数这群二代三代们闹得最欢。
为此,种练还特意从他们之间挑出了几个刺头来杀鸡儆猴,只不过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就是。
不过就因为这件事情,种练与这群禁军二代们的关系闹得很僵。
所以当种练带着鲁智深走进这营帐中之后,一道道不善的目光就立刻朝着他们二人投了过来。
但对此种练倒是不在意,因为种练心里清楚,这群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二代们,估计连自己身旁鲁智深的一拳都接不住。
所以任凭这群二代们冷眼相观,种练只是径直地走到了那营帐之中一个爬着的人面前,然后淡淡地开口道:
“高校尉,怎么样,已经能下地走了吗?”
种练此话一出,那趴着的人缓缓地抬起了头,却正是之前和种练有过摩擦的高柄。
也不知道身为皇城司校尉的他,是怎么出现在这禁军之中的。
种练一度怀疑这高柄,就是他老子高俅塞到禁军之中,来监视和恶心自己的。
所以秉着君子不报隔夜仇的种练,第一天的时候就借着闹事的由头,将这高柄给好好收拾了一顿。
以至于自从出了汴梁城之后,其就一直因为屁股上的伤得趴在床上,连马都骑不了。
“承蒙种小将军关心,在下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仍不能下地走动,所以难免会拖累了行军,还望将军见谅。”
高柄此时的心中可谓是充满了怨恨与恐惧,而且这怨恨的对象,却不是面前的种练,而是那将自己送到这军中的父亲高俅。
他原本在汴梁城中,正和几个狐朋狗友正吃着火锅喝着酒,搂着美人唱着歌。
然后他父亲高俅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就要把自己送到这禁军之中,来跟着种练一块出征。
而且还学那评书里的诸葛武侯塞给了自己两个锦囊,特意嘱咐等自己到了京东东路时再打开。
高柄可以发誓,他是真的没有想找种练麻烦。
他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一开始在种练刚进京时,因为不知其底细,所以曾在自己父亲的示意下,带着人上门找过其的麻烦。
但当初他之所以敢找这种练的麻烦,单纯是因为以为种练只不过是个边境来的无权无势小武将,可以任自己拿捏罢了。
可随着时间过去,高柄就发现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种练,竟然迅速获得了赵佶的宠幸。
然后其地位更是一路扶摇直上,蹿得简直比自己父亲当初还要快。
这样一来,认清现实了的高柄,又哪敢再去找种练的麻烦。
甚至天天都只敢在大中午头出门,就怕得了势的种练早晚来找他麻烦。
所以官柄再来到这禁军中之后可谓乖巧至极,当其他刺头找麻烦时,他都努力的降低自己存在感,想要当个透明人。
但却是仍然逃不了被记仇的种练拿出来给练了一顿,不过即便如此高柄也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懂得审时度势的他明白,若是自己此时真的惹恼了这种练,那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汴梁城的太阳了。
毕竟从汴梁城到京东东路的距离可不短,这么长的路途,就是行军过程之中,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一两个人也是很合理的。
即便这个人是高太尉的儿子。
不过,高柄心中的这些小心思,种练是一概不知的。
在眼见这高柄还有气能回话之后,他也就不多做啰嗦,直接开口将自己要先带人前往京东东路的事,给说了出来。
而这群二代们眼见终于没有人催自己天天赶路,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种练的提议。
至于高柄嘛,在听了种练这话之后,他现在连起身给站在自己面前的种练,磕一个的心思都有了。
他的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只待这种练带人离开大军,他立刻便让人找个由头把自己抬回汴梁城。
至于锦囊什么的,去他的吧,在高柄看来,能有什么事情比自己活着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