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那个张灏是个龙卫厢统制,武艺有多厉害?腌臜货一个,打混架的本事都没有还当统制官!”
“大牛,那小子挨了你多少脚,数过没有?”
“还挨多少脚,踢了两脚俺就不敢踢了。”
“咋啦?怂啦?”
“怂个逑,头儿手底下的兵就没怂过,俺是怕再踢一脚,将他送去见阎王爷了。”
“哈哈哈……”
刘大牛和几个弟兄正聊的兴致勃勃,冷不防沈放一脚踹开了营房门。
刘大牛一看沈放的架势不对,赶紧缩头,躲进了被窝里。
“刘大牛,你不是很牛么,怎么缩起头来当乌龟了?”沈放板起脸来,一把掀开刘大牛的被褥。
“头儿,俺知错了。”
“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再去寻张灏的麻烦……”
沈放见刘大牛畏畏缩缩的模样,憋住了笑,唬道:“刘大牛,错就错在你这榆木脑袋,没有再来一脚,送他去见阎王。”
刘大牛骨碌翻身坐起,疑惑的看着沈放:“头儿,你说的是反话吧?”
“我还宁愿你一脚踢死他,现在倒好,人去了信王那里告状,一口咬定在吉祥客栈被揍,是我沈放指使的。”
刘大牛霍然站起,着急叫道:“这事和头儿你一点关系没有,他信王要割脑袋,割我刘大牛的。”
沈放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大牛,以后遇见这种小人,既然打了,就要下狠手,打到他后脊发凉为止,或者直接送他见阎王。”
刘大牛顿时咸鱼翻身,精神十足道:“头儿,你吓死俺了。要那贼子命不早说!俺下脚可是掂量了好久,生怕一脚给踢死了。”
沈放摁着刘大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大牛,如今的世道不比在真定当厢军,兵荒马乱的,别人要你的命时,千万不可仁慈。”
“头儿,张灏那贼子既然敢去告状,俺找个机会结果了他,省得往后成了祸害。”
“大牛,这话你说到点子上了。不过你现在必须先躲一躲,天长镇就这么大,迟早给张灏找着你,收拾他用不着你。”
“头儿,我刘大牛怕他的话脑袋自己割下来当球踢。”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有些事不能胡来。你今晚就去祝峰山,把魏大勋换过来,待我把这祸害除了你再回来。”
刘大牛还想争辩,见沈放的眼神有些冷,赶紧闭嘴。
从军营里出来后,沈放马上去井陉县衙找李若水。
隆冬夜里,李若水还在挑灯夜读,见沈放敲门进来,李若水放下了书。
“国守啊,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糊弄信王这么大的事也不跟老夫商量商量。”
沈放不想一进门李若水就兴师问罪,于是满不在乎应道:“李公,你还责怪起学生来了。现在的井陉道看似平静,其实危机四伏。李公把赵榛弄来,跟学生商量了没有?”
“老夫请旨派信王出镇,就是不想你陷得太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