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怎么了?”身侧的东方瑾大惊,忙伸手扶住了她,话语中满是担忧。
太后捂着心口,深吸了口气,强忍疼痛摇了摇头,“哀家无事,咱们快走。”
母子二人心知在劫难逃,如今能救他们的,只有月清泠了。
那股疼痛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快,太后缓了口气,同东方瑾直奔皇宫。
生怕大祭司拖不了多久,二人马不停蹄赶往皇宫,怕引起东方白耳目的注意,他们专程寻了个暗道回了宫。
于是乎,整整好几日,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们离开过皇宫。
母子心里惶恐不安,浑身狼狈,都没得及清理梳洗一番,风尘仆仆赶往月清泠的宫殿。
这一番折腾,天光大亮。
云长安美美的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而西方墨,心里沉甸甸的,一股紧迫感始终萦绕在他的心间。
那瓶精血就像是一把时时刻刻悬在他脖子上的刀,一个不慎,就会无情挥下。
只要云长安想要东方白回来,他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
西方墨负手而立,抬头眺望天空,一双邪魅的红瞳此刻满是孤寂,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太后昨夜的话。
妖星……妖孽……
他伸手覆盖住自己的红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说得不错,我就是个妖孽,嗜血如狂,不是妖孽是什么?
难怪他们都想让东方白回来,也就只有他那般丰神俊朗的君子才能让这么多人记挂。
而他西方墨,伴着不祥出世,注定只能行走在黑暗之下,孤独终生。
“大清早的,你悲春伤秋个什么劲?”忽然,耳畔传来熟悉的清脆声音。
西方墨松开了手,万般思绪收敛了起来,恢复如常。
“你这么早来寻本座,是想见东方白了?”西方墨故作镇定,宽大衣袍下的双手紧攥成拳,生怕听到那个答案。
只要她愿意,他根本就反抗不了,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许是奢望着什么。
云长安歪了歪头,一头雾水,“发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西方墨一颗心狠狠揪着,一双红瞳定定地望着她,一本正色,“云长安,你是来送本座一程的?”
噗嗤——
云长安没忍住笑出了声,晃花了西方墨的眼。
“哈哈哈……敢情大清早的,你是担心我给你灌下精血啊。”
看着他眼下的乌青,云长安笑得花枝招展。
原以为西方墨是个杀人如狂的冷漠性子,居然也会生了忌惮惶恐之情。
“是,本座出来的日子越来越少,或许再过不久,你就再也看不见本座了,本座自然珍惜剩下的日子。”
如今他的命脉掌握在云长安的手里,只要她愿意,自己随时就能消失。
云长安收敛了笑意,无言以对。
她知道西方墨渴望自由,可他终究不是东方白。
西方墨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云长安,本座的生死皆在你的一念之间,你想东方白回来吗?”
云长安一声叹息,“自然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