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又怎会不知,只是他能护的,也就这么一次了,但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拉着东方白下地狱。
东方白,绝不能活!
“你跟他废话什么,赶紧的。”西方墨沉声一喝。
牵机可是需要这个大祭司活着时候的精血,再废话,他死了可怎么办。
西方墨看得清楚,为了东方瑾和太后,他不惧生死。
好巧不巧,西方墨猜到了他的心思,下手更加狠厉,招招冲着陆凡的左胸口而去。
云长安也意识到什么,下手凌厉。
陆凡的额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握着手杖的双手泛白,面无血色。
要撑不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东方白和云长安会这般厉害,以往能坚持一炷香的分身之法居然只撑了半炷香,这二人,当得上天之骄子。
可惜,东方白,必死无疑。
陆凡调动浑身内力与体内的蛊毒相融,四人同时朝二人出手。
云长安剑挽成花,剑气势如破竹。
嘭!
一声震响,极招相对,两股力量如烟花般飞溅,院中的花草树木须臾间枯萎。
同一时刻,西方墨一剑刺向陆凡,直指陆凡的左胸口。
陆凡侧身一挡,奈何分身之法反噬,内力透支,被西方墨一剑打倒在地。
噗——
陆凡口吐鲜血,苍白如纸。
他毫不犹豫一掌拍向自己的头颅,视死如归。
这是为父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见他要自戕,云长安和西方墨大惊,齐齐出手。
云长安身影化作残影,转眼间的功夫来到陆凡的跟前,一把钳制住他的手。
同时,东方白飞速来到他的身边,点了他的穴道。
陆凡目眦欲裂,浑浊的眼满是猩红。
为免夜长梦多,云长安毫不手软,一剑就刺进了他的左胸膛,“还不快把瓶子拿出来接着。”
西方墨掏出瓶子,就这么接了满满的一瓶精血,本就身受重伤的陆凡意识逐渐模糊。
云长安催促道:“快喝了。”
西方墨握着瓷瓶的手兀自用力,脸色晦暗莫名。
“还愣着做什么?”见他迟迟没有动静,云长安眉头一皱。
“云长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见到东方白?”西方墨心中说不出的复杂,还伴着几分揪痛。
他眼眸低垂,遮住闪烁着氤氲红光的眸子。
云长安,你就这么不乐意见到本座么?
短短几日,他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居然没有丝毫的不舍。
东方白,就真的那么好?
听出他的情绪不对,云长安一脸不解,怔怔地望着他。
蓦地,她反应过来,忙别开了头,嘴唇蠕动,几度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吐出两个字。
“抱歉。”
西方墨自嘲一笑,他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两个字。
只要世上没有了东方白,那他西方墨,将能光明正大站在太阳底下。
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握住瓷瓶的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