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几滴泪从女人眼角扑簌簌地滑落，他似乎更加起劲，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我对你不好吗？嗯？我收留你们母女三个，给你们吃给你们穿，你就这么对我？”

男人压低着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着。

他眼中冒着寒光，高高甩起手。

眼看一个巴掌就要落下，女人蜷着身体，紧紧闭上眼睛。

沈确想要冲过去，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

“铛！”

铁皮垃圾桶突然飞了过来，重重砸在男人的头上。

他猛地转过头，看到女孩正弓着身站在客厅里，像是一个随时都要冲过来的野兽。

她手里还拿着垃圾桶的盖子，握紧双拳怒视着他。

男人啐了一口，转身冲向女孩。

一把将女孩推到地上，用腰带紧紧捆住她的双手，把桌布塞进她嘴里。

女孩疯狂地蹬腿，踢翻椅子和落地灯，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客厅里回荡。

“不要……不要，求求你！”

女人拉着男人的手，苦苦哀求。

伴着“啪”的一声，男人反手在女人脸上扇出一道红印。

看到女人被打飞在一边，女孩更加愤怒。

她挥舞着被绑紧的双手，不停地在男人的头上敲打。

薅住他的头发撕扯着，在男人脸上和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男人拽住女孩的衣领，将她拖进卫生间，绑在马桶旁边。

然后解开了衬衫上的扣子，来回扭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女人赶忙跟了进去，瘦弱的身躯挡在女孩身前，不停搓着双手。

“咚咚。”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男人停下了动作，将头探出厕所，向门口看去。

“咚咚。”

敲门声持续着。

男人裹起浴袍，头上盖了条浴巾，便打算往外走。

“咚咚。”

厕所门口，男人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坐在地上的两个人，把食指竖在嘴唇前。

女人见状，惊恐地点点头。

吱呀一声，门开了。

“噢哟，小沈你在家呀。这么晚了不要吵了呀，做什么啦。”

是楼下的邻居阿姨。

“不好意思啊李阿姨，我今天加班回来得晚，我老婆要给我做夜宵吃，不小心动静大了点，真是对不住。”

“哎呀，不愧是咱们小区的模范夫妻呀。不过安静点哦，叮叮当当的，我们也要睡觉的。沈大律师你也注意身体，好吧。”

“好的好的，实在抱歉。”

咔嚓一声，门被关上。

男人甩掉头上的浴巾，捡起地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他走向厕所，把盒子扔在女人身上。

男人俯身靠近女人，手轻轻抚上那被扇红的脸颊。

“唉……这么漂亮的脸都肿了。”他眼中透着心疼，“这个面膜记得敷，明天还要出门买菜呢，对吧？”

沈确看在眼里，后槽牙都咬得嘎吱作响。

下一秒，眼前的画面像绵绵细雨一样，渐渐冲刷消逝。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沈确！我们成功了！太好了！”

“你真棒！”

“宝贝，你是我们的骄傲。”

黑暗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沈确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嘴角微微上扬。

“沈确！你怎么搞的，这点事也做不明白！”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要是没用，就没人看得起你。”

“你不配拥有这些。”

又是一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尖锐又刺耳地钻进心里，揪住一处神经，不断刺痛着沈确。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曾在那片纯白空间里听到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寻找错误。即将删除！】

“沈确！”

沈确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