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
辛萍忽然挡在岳王孙身前,眼中满是怨恨神色看着莫为。
莫为铁尺挥出,想到了无数可能,却根本没想到,辛萍会为岳王孙挡下自己这气势如虹有去无回的一剑。
他与岳王孙之间不过数步之遥,此时收招已然来不及了,莫为心中叹息一声,拼着自己受伤,勉力将铁尺击向别处。
“嘭”的一声爆响,铁尺击在辛萍身前半寸石砖之上,碎石溅射、灰尘四起,只这一下,莫为就已受了重伤。
岳王孙冷眼旁观,看着莫为唇角溢出鲜血,摇了摇头说道:“贤弟你这又是何苦呢?凭你的武学天分和才华智计,假以时日开宗立派不过举手之劳,何必为了别人拼命?你听为兄一句劝,做人不必这么一根筋……”
“喏,我已经答应萍儿,成亲之后,放辛万里虞红袖离开,让他们夫妻团聚,”他从辛萍身后闪身出来,笑意盈盈,仿佛人畜无害,“但你若是不舍得你的这位娇美师娘,动手杀了辛万里,我这做姑爷的,武功不如你,也不会拦你……”
辛萍闻言一怒就要发作,却被岳王孙一指点住,他继续说道:“喏,这婚礼场地都是现成的,只要你杀了辛万里,这对母女随便你选哪个,就算是都娶了,为兄都不介意!女人嘛,有的是!”
莫为听他说得下作,惨白的脸上又是一红,一口鲜血终于压抑不住吐了出来。
“你何时变了心意,竟然动了这般心思?”
“哈!岳某年过四十膝下无子,娶了虞红袖还能给我生儿育女不成?萍儿二八年华,正是生儿育女的好年纪,普天之下除了你,谁会选虞红袖?那日辛萍被你割了血肉,一醒来就跟我说要嫁给我,你说我动不动心?”
“不过话说回来,辛萍我也可以不娶,毕竟她是辛万里的女儿,将来同床异梦,说不定什么时候半夜就一刀把我抹了脖子,虞家虽然富庶,终究不值得为了钱把命搭上……”
“老夫思来想去,还是爱惜贤弟你一表人才,来来来,你动手杀了辛万里,今日这堂,就由你来拜!至于是娶师娘还是师妹,或者两个一起娶了,你说了算!”
辛萍羞怒交加,脸色阵红阵白看着岳王孙,终于明白他不是真心要迎娶自己,只是身子受制于人,只能怒目而视。
虞红袖脸色气的煞白,想要骂些什么却又骂不出口,眼见女儿困于敌手,一时彷徨无计,不知如何是好。
“贤弟,你若不肯动手,那说不得,我得学着你那天的招数,一刀一刀剐了你这位可怜的师妹了。”岳王孙抖手拿出一把锋利小刀,贴着辛萍俏脸磨蹭两下,轻轻吹动一根头发将其斩断,笑吟吟说道:“不过我比你狠心,我不会割她肩胛,这第一刀,我就割她的鼻子!”
那刀刃锋利至极可以吹毛断发,又是在岳王孙这样的高手手里,轻轻一刀,割掉鼻子绝对轻而易举。
辛萍吓得肝胆欲裂险些晕死过去,虞红袖更是惊惧不已差点坐倒在地,当日莫为动手,她知道是假戏真做还吓得半死,如今女儿在岳王孙手里,哪里还有一点转圜余地?
“凡儿……”
“相公……”
虞红袖看看莫为,又看看辛万里,一边是至亲骨肉,一边是丈夫与爱徒,她彻底绝望了。
莫为轻轻摇了摇头,他的态度很明确,宁可辛萍受害,也绝不会动手弑师。
辛万里将妻子扶着坐在地上,走到莫为身边说道:“为师大限将至,是谁动手区别不大,来吧!”
莫为仍是摇头,“今日退一步,明日又退一步,如此周而复始,何时能是尽头?徒儿不孝,不愿领命。”
辛万里叹了口气,“为师一生无用,闭关近二十年,多少有些参悟,能教你的,之前都教你了,如今还有些临敌之际的经验,不如借此机会一并传授给你。”
莫为侧身跪下伏地叩头,“徒儿这命是师父救的,今日徒儿不孝违逆师命,只能以死谢罪报答师恩!”
话音未落,他已取了奔雷剑在手,就要横剑自刎。
“不要!”步孤云早就看出端倪,眼前已是必死之局,莫为跪下的时候就去摸剑,等她呼叫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奔雷剑锋锐剑刃掠过颈侧划出一道细细印痕,未等鲜血流出,忽然“当”一声脆响,辛万里长剑在手,已经轻轻巧巧将莫为手中宝剑格开。
“为师五岁练剑,七岁已有小成,而后习练门派内功心法,至十岁时,已然略窥堂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