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掌门之言,差矣!何谓侵占居室?我且问之,这飞云居是贵门的么?”
何牧之踱了几步,指着飞云居三个大字,笑道。他已经拿定主意,暂以假面,以观其变,寒蝉的性子,他太了解了。若是她知道他就是何牧之,铁定不让他参与踢门之事。
“休要避重就轻,我师已不责你侵占之事。且问你,偷听我门议事,是不是逍遥宫指使?不然,姓萧的为何如此维护你等?”
呼兰德阳厉声高叫道。
“不不不!这位兄台,言之谬矣。是非黑白,不容颠倒,一即是一,二即是二,切莫凭空生出许多虚无事儿,有些话要说明白才行。你等责难我侵占飞云居,前番还下了死手,我命险些不保,这岂能不白之可也?”
何牧之连连摆手,冷笑道,一副不说个明白,决不罢休的架势。
“哼,你侵占飞云居还有理了!飞云居虽是长生门的,但长生门掌门何太急,乃是我师叔,亦是我爹的师弟,两门关系莫逆,你占飞云居,我师哥何牧之不在,长生门自然要管。你还有甚话可说!”
欧阳晓晓柳眉高垂,义正言辞的说道,呼兰德阳附和道:
“师妹所言甚是。我师父不责你侵占之罪,已是开恩。若不老实交代,休怪我等不客气!”
剑吟如龙。
何牧之见他们如此维护自己,心里莫名感动,但脸上却是无动于衷,只把脸色一沉,仰天长啸,声彻云霄,末了,冷笑道:
“关系莫逆?真是天大笑话!从来只有飞升门,何来长生门?莫不是欺我无知?”
“这人言语狂背无状。师父,休再跟他多言,杀了他,且看逍遥宫的人施救不救!”
呼兰德阳持剑前去,请求道。庭院门中弟子齐声高叫道:
“杀了他!”
欧阳长空冷面观了半晌,轻咳一声,场面立马安静下来,他脸色无甚表情,只淡淡道:
“我长生门仙宗登了籍,宗牒上有名,‘何来长生门’之言,却不知何居士意指?至于欺你无知之言,在此之前,不曾识你,此话又怎讲?”
何牧之冷笑不止,呵呵一笑,朗声道:
“因了何牧之那废物,飞升门遭仙宗惩戒之厄,你等不思门恩,皆为一己之想,上逼何太急分家,下迫门中弟子站位,千年基业,一分为二,三山七十二洞,皆归于长生,自此飞升门空有其名,而无其实。我说的可对?”
胡温玉见他骂自己脸不改色,暗里偷笑,声未出便觉不妥,急用衣袖掩面,却见欧阳长空脸寒如冰,呼兰德阳和欧阳晓晓及一干人等皆是震惊不已。
飞升门分家,本不是什么新鲜事,若有心,江湖上略微打听一番,便可知之,但究竟如何分立的,却少有人能清楚,更不用说三山七十二洞之归属了。
“你们究竟是谁?”
呼兰德阳脸冒寒星,剑指何牧之二人。
“他不是废物,你若再言,我便取你性命!”
寒蝉言如静水,平淡无波,但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话。
胡温玉吓的花容失色,忍不住直拉何牧之衣角,小声道:
“哥哥,她说的是真的。”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何牧之丝毫无惧色,反而挺身到二人剑前,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剑鸣清越,笑道:
“好剑!不过单凭你们俩,还杀不了我!这话说回来,我大老远来此,不是为了和你们争长论短。”
“那你来此究竟要干什么?”
欧阳晓晓见她爹脸色阴沉,立下心思通明,眼前男子的身份,恐怕不是所想那么简单。
“我想干什么?这个问题问的极好。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倒很想问问诸位,你们当真心安理得么?长生门之窘境,长生门之落魄,难道就跟你们没关系么?不就是仙宗惩戒吗?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叱咤于大道之下,本就是逆天而行,此等小磨小难,有何惧哉?共舟共济很难吗?”
何牧之情绪激昂,连续的质问,让他脸色有些涨红,呼吸也有些急促,把那日压抑在胸间的怒气与不甘,以这种方式,尽数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