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你怎么拿到的?”
叶十里拿剑抵着白仔,让他在前面带路,另一只手把张六净的拍堂木放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
“……”
白仔只是低着头往前走,沉默不语。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又问道。
对方还是不回答,他烦躁的咂了下舌。
他之所以能找对方的密道,主要是靠手上木辛的这柄黑色长剑。
那日出观之后他便发现,这把剑越是砍杀,颜色就会变得越黑,这倒是其次,附近几里内,哪里有尸体,哪些人杀了人,剑都会指向那个方向。
他便是凭借这一点找到的。
这剑也许还有什么特殊功能,但他不清楚,刚才那些土匪一见他就大喊什么“书生”的,估计也是和这柄剑有关。
二人就这么在诡异的沉默往前走着,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叶十里有些担心他并不会带自己走正确的路,要是再被他绕两下自己就更迷路了……
但好在不多时,叶十里隐约能看到前面的火光,有一座与这山间显得格格不入的气派殿堂远远就能看到。
“你们寨子叫什么名字?”
这是叶十里最后问他的一个问题。
“鼠寨……”
这个问题白仔也终于回答了。
什么鬼名字……这不是在骂自己是偷偷摸摸的鼠辈吗?
“就到这里……”
叶十里说完,放下了长剑。
感受到一路上一直抵在背部的锐器消失,白仔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快步跑,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赶紧跑回到安全的地方——他不能回寨子,他把书生带回来了,当家的不会放过他……
他刚迈开自己的脚步,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前走,但是自己的视野并没有继续拉近,接着,他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脑袋传来一阵剧痛,意识也变得模糊……
自己要死了?那个书生还是没有放过自己……
不过他反而安心了,不用再去寻找下一个庇护所了,也不用再为了在庇护所里面生存下去而费心尽力了……
他受够了干这些事。
……
叶十里看着软软倒下的白仔的身体,心中闪过了一丝犹豫,然而很快也被无端的愤恨淹没。
真奇怪,他于那些山贼没有任何仇,但他就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杀机。
“不是我要杀你们,是缘心……”
叶十里努力地去忽视掉自己些微颤抖的手,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反正你们做匪的也都该死,我这是为民为天……”
他突然嘿嘿笑了一声,仿佛不再是他,便提着剑向寨子中走去。
鼠寨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大,除了那座异于此地的大堂,就只是一块有着一些小房的空地,一时之间叶十里连粮仓之类的地方都没看到。
寨门口站了几个准备守夜的,他们穿得格外厚,在当下的天候里明显不太对。
叶十里没想要躲,缘心也没有躲过,总是带着说书中英雄般的觉悟向着匪寨而去。
“什么人?!”
有人注意到了叶十里,向着他大声喝问。
“金圆观缘心,前来讨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