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妍从来没被人这样夹在臂膀间,飞檐走壁,跟腾云驾雾似的。
到了云山别苑,不等进去,双脚刚一落地,江玉妍就没忍住扑到一侧草丛里吐了出来。
女暗卫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对,对不住啊,江姑娘,我是个粗人,没顾虑到这一层。”
江玉妍没有在意这些,女暗卫引着她,走得一道暗道。
一条绝不会有其他人发现江玉妍来过的暗道。
进了别苑,铜墙铁壁一般,便都是太子的心腹。
女暗卫让江玉妍不必再紧张不安。
薛元德刚伺候太子喝完药,出来就看到廊下那玉软花柔天仙似的人,他有那么瞬间,都觉得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多少年了,这位主子,怎么可能会再出现在这呢。
“薛公公……”来的这么突然,江玉妍多少有些不自在。
薛元德喜极而泣,“江姑娘啊,真的是您啊,老奴我还以为在及笄老眼昏花呐。”
江玉妍扶住他,“公公别这样,玉妍受不得。”
薛元德老泪横流,“姑娘,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心里苦啊。”
江玉妍刚止住没多时的眼泪登时又掉了下来,“他,他好些了吗?”
薛元德:“殿下刚喝了药,睡着呢,若看到您来了,肯定一下就能好大半。”
太子和江玉妍的那段往事,知情的人不多,薛元德算是一个,他亲眼看着一对金童玉女的有缘人被命运捉弄、四散分离,也亲眼看着太子从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变成深沉稳重的储君。
时间带走了很多很多的珍贵,也留下了许许多多的遗憾。
薛元德指了指殿内,“您进去瞧瞧吧,殿下醒来能看到您,定会高兴的。”
江玉妍敛着衣诀,进入了别苑的寝殿。
上一次碰面……
已记不清是多久之前。
床榻上帘帐没有放下,所以甫一进去,她就看到了床榻上睡得还算安稳的男人。
清醒着时,储君殿下周身总是气势凌厉、高不可攀,这会熟睡着,周身的凌厉气息收敛了不少,看起来平和乖顺了许多。
浓黑的眸子轻轻阖着,俊美的五官利落分明,宛如一块天然雕琢而成的美玉。
这样能贪婪而又肆无忌惮流连在他身上的机会太久违了,江玉妍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醒了他,也生怕打碎了眼前的静谧美好。
于床沿坐下的瞬间,几乎是出于本能般,江玉妍下意识捧起了他贴在身侧的一只手。
上一次握着的时候,这双手宽厚、温暖,而今……温暖如故,只是掌心不知何时,带上了厚厚的一层茧子。
无声地坐了会,江玉妍觉得时间也差不多,起身要出去,便被一力道强势带了过去,她大半个身子顿时倒在了床上那人的身上。
几乎没有一丝反应的机会,床上的人当即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天旋地转之间,两人的位置倒了个,江玉妍来不及惊呼,温热的薄唇便将她的呼吸尽数夺去。
这,这怎么可以?
玉妍可劲挣扎,拼命的拍打着男人的肩背,牙关间漏出的声音也依旧理智,“不,不行。”
男人的气息从面颊移至脖颈,喉间吐出的声音低沉又有些含糊,“妍妍,不要在梦中也不允我……”
梦中?
这,这男人不会以为现在还在梦里吧?
玉妍用力拍了男人手臂几下,急切唤道:“不,不是梦,芝衍你醒醒,这不是梦!”
然而就是这声“芝衍”彻底击碎了男人最后的理智。
他越发笃定这是梦,否则当今世上已再无人唤他“芝衍”。
连父皇和母后都唤他为“太子”,又有何人敢直呼他的表字。
抱着这个想法,男人的动作越发狠厉,这会五月份,入夏时分,衣衫薄薄的就那么两层,在男人蛮横的力道下,早已没了样子。
玉妍吃将不住,唇间溢出了星星点点的娇吟,羞耻又难耐。
她也快觉得这一切像在做梦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离奇怪异。
玉妍拼尽力气挣扎,却被男人扯过腰间的系带,反手将她的手臂绑住,禁锢在头顶。
而随着意识渐渐清明,加之怀里温香软玉的触感实在过于真实,那胡作非为的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妍,妍妍?”
玉妍气喘吁吁,小脸酡红的躺在他身下,衣衫半解,玉体横陈,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太子脑中一道惊雷闪过,脸上布满错愕,“妍妍?真的……真的是你?”
玉妍知道他这是终于清醒了,羞愤欲死,“你,你快放我起来。”
太子看着身下娇软的人儿,眸光幽深,喉结滚了滚,然后毫不犹豫的再次覆压了下来。
望着头上再度出现的阴影,玉妍捂着身前,“你,你做什么?”
太子掰开她横在身前的手,目光灼灼,“如果今天的错已经诞生了,我也想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
这话是何意思,不言而喻。
玉妍脑中嗡的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最是克己复礼的人,怎会……说出这般不着调的话!
身下的动作再起,玉妍死死按住他的手,“不,不行。”
“芝衍,你冷静!我们不能这样!”
太子眼眶猩红,神情固执,“为什么不能?”
“妍妍,这些年,你想不想我?”
男人俯下身子,一边亲她,一边问。
啄一下、说一句,但是又不等她的回答,便自顾自的问出别的话。
她身上轻薄的纱裙已被退至腰间,身上就一件藕色绣荷花的小衣挂在肩头,一身雪白的肌肤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如玉,一丝瑕疵也无,胸前浑圆饱满,腰肢却柔软纤细。
发髻轻垂散乱,拆坏也松松的搭在发间,平白的多了些慵懒妩媚之感。
江家嫡长女才名远扬,美名也并不逊色,与楚侯家的长女被上京子弟称作“金陵双姝”。
玉妍这会并不好受,刚才他不清醒那会,在她身上又亲又咬,一双手更是四处作乱,她并非不经人事的纯情少女,身子自然而然的会有反应。
更别说,眼前之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盼了多少年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如果说命中注定没法相守,那成全今夜的他,也是成全自己。
她又不是固步自封、作茧自缚之人,当一场露水情缘也没什么。
玉妍把心一横,双手主动圈住了身上的男人。
明白她这是默许,太子心神一荡,毫不犹豫的俯身而下。
房内的空气逐渐升温,女子的纤纤玉指隔着轻薄的衣料在男人的脊背和腰腹处游离。
脑中逐渐混沌,玉妍却忽地想起了一事,“你,你还在病中,能行吗?”
一句很好心的关切,却彻底惹恼了男人。
他身子猛然前倾,将她的一切彻底占为己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