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开始了十分无聊的坐月子时光,不过好在娘家那边的表姐妹、和一众小姐妹,轮番的上门陪她,这日子也就没那么难熬。
这日,萧洵从宫里回来,带回消息——太子病了,如今已迁居北山北苑静养。
楚玥唬了一跳,“怎么这么突然?”
萧洵握着妻子的手,神色凝重,“阿软,我们一直以来,好像都低估了表姐在大哥心中的地位。”
楚玥明白了,病根还是在表姐身上,心病还需心药医。
可……
她自己上辈子都受不了萧洵有别的女人,让她去劝表姐接受已有妻妾的太子,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话。
萧洵也知道她别扭,“你不必多说,只需将一切告诉表姐,具体怎么做,就看她自己。”
楚玥垂着脑袋,情绪有些低,“太子……也不容易,那个位子的人,没几个能为自己活的。”
萧洵钻进她怀里,开始卖惨耍无赖,“所以,我上辈子也很不容易的。”
楚玥嗔道:“你别乱蹭,我这还坐月子呢。”
萧洵猛吸了两口,从她身上撤出,“表姐明日不是要来探望你吗,你就全和她说了吧,如今再有隐瞒,我怕会让他们俩再度抱憾一生。”
楚玥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男人闻言挑眉,调笑道:“你突然这么温顺……让我很不适应。”
楚玥面无表情的哦了声,然后在他毫无设防之际拧着耳朵转了半圈。
“这下适应了?”
“味对了,这才是你!”男人一本正经。
楚玥:……
……
翌日
江玉妍如约来探望坐月子的表妹,楚玥只将前几日太子发生在王府的事告诉了她,其他的,一句话也没多说。
江玉妍在听到太子生病时,声音就有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慌乱,“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眼睛一红,一直隐忍在心中的情绪于此刻彻底决堤,江玉妍一度哽咽,“他这是何苦呢。”
“我从没觉得是他辜负了我,我和他之间走到今天都是命运弄人,我从来没怪过他,他何必这么执着。”
楚玥默然不语,只默默地递过手帕。
江玉妍:“他真的说出了那种话?”
楚玥一怔,点头。
江玉妍嘴唇颤了颤,难耐的闭上眼,任凭泪水肆意倾泻而出。
楚玥抱住她,“表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江玉妍没有再强忍,趴在床沿边,嚎啕大哭,将这些年的委屈,心酸、难过,孤寂,都狠狠地哭诉了出来。
她又怎么会不想他、又怎么可能对过往真的丝毫不留恋;
如果可以,她又怎么可能不想和所爱之人长相厮守;
如果可以,谁愿意一个人逞强面对一切呢。
每当看到宫宴时他和太子妃成双入对的出现,她的心都像是针扎似的,但她从来不敢嫉妒、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太子妃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啊,她算什么?
她什么都不是。
她不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身为江家的女儿,身为从小活在身边人赞誉里的女孩,江玉妍不明白,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这么一塌糊涂。
楚玥看着她哭得伤心,也不免共情难受,“表姐,有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曾经做过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像是我们所有人上辈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