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你们深蹲起跳十圈,是让你们长长记性,不要恃功而骄!就是你们赵什长到此,他也得谢谢我!”
随后,他挥舞了一下双手,指着周围的短兵说道:“好好给我督促这帮子骄兵,如有懈怠,直接用长矛驱赶!”
眼见樊於如此过分,周围围观的戍卒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王可他们也是倒霉,碰上了这么个主!”
“但是仅仅是超过宵禁时间一点点,不至于处罚得如此严厉吧......”
“你还不了解樊於这个人?说人家恃宠而骄,平时最骄纵的就是他!”
“对了,是不是赵蒙跟他有什么过节啊,他找了这么个理由就来针对赵蒙他们什的这些戍卒......”
但樊於对周围人的讨论仍然充耳不闻,一边指挥着短兵驱赶还在受罚的众人,一边对着所有围观的戍卒喊道:“汝等必须谨记,干犯军纪,就是这样的下场!以后谁敢在宵禁之前仍然目无军纪无端聚集,形同这些人等!”
樊於一边得意洋洋地示威,一边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赵蒙竟敢让我在塞尉面前如此出丑,那我就找理由好好治治你手下这帮人!
你赵蒙不是厉害么,就算是你亲自到这里,也没有理由说我的不是!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分开,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间来到近前,大喝一声,声若奔雷。
“都给我停下!”
这一声携带着无尽的气势,竟然让所有人的行动纷纷停了下来。
廿四什的所有戍卒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倒了下来,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是赵蒙!
是他们的赵什长回来了!
赵蒙一袭白衣,看上去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他快步走到樊於面前,满面怒意地盯着他,语气十分不客气,与之前在塞尉府门前完全不同。
“樊於,之前在塞尉府门外,我已经对你客气之至,没想到你竟然用心如此险恶,戕害我廿四什戍卒!”
面对赵蒙的诘问,樊於冷笑了一声。
“赵蒙,你怕是搞错了,明明是你的戍卒违反军纪,在宵禁时分无端聚集,本什长不过略作薄惩,有何异议?”
“哼,收起你那冠冕堂皇的做派。”
赵蒙不屑地瞥了樊於一眼,声音字字铿锵。
“我且问你,汝既非塞尉,亦非候官,更不是廿四什直接上属,是谁给你的权利,扯着一面军纪的大旗,在这里私自惩戒我的戍卒!”
“我再问你,汝以为自己乃塞尉短兵,便可凌驾于我等戍卒之上,随意私设公堂、妄言军纪,此等行为,塞尉可知,陆候官可知?若是知晓,你觉得你的罪过还小得了吗!”
赵蒙的连珠炮发问,直接把樊於问愣了,一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一句都反驳不了。
但赵蒙的攻势却仍未停下,继续对着樊於疯狂输出!
“樊於竖子!说到底不就是因为汝出于妒忌之心,将我拦在塞尉府门外,然后被塞尉掌掴后怀恨在心,故而公报私仇、挟私报复!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是整肃军纪,简直丢人至极!”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有种的冲乃公来,不要波及我廿四什的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