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听到廿四什出事了,赵蒙瞬间感到头皮发麻,急切地想从姚程的口中知道具体的情况。
但眼见姚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赵蒙赶忙上去用手帮他顺了顺气,姚程这才把气倒过来,对着赵蒙诉苦道。
“赵蒙,其实这事情也怪我,要不是我非得拉着王可兄弟讲你们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招致如此祸患啊......”
姚程叹了口气,继续缓缓说道:“王可、申召,还有这些你们廿四什的兄弟越讲越兴奋,周围围观聆听的戍卒也越来越多,竟然将你们的屋舍围得水泄不通,还过了宵禁的时候,正好被樊於带着短兵抓了个正着!”
“然后樊於以整肃军纪为由,竟强逼着廿四什的兄弟们围着屋舍做深蹲起跳,要做整整十圈,还让所有来围观的戍卒不许走,一起监督!我见情况不对,赶忙溜了出来,特意来找你,你要是再晚一步回去,恐怕这些廿四什的戍卒,就要被活活累死了!”
“竟然是樊於!”
樊於带着刀疤的国字脸瞬间出现在赵蒙的脑海之中,一股怒意瞬间冲上赵蒙的脑中。
赵蒙原本以为,樊於因嫉妒之心而无理取闹,被司马防惩戒以后应该已经知道收敛了,而且自己在塞尉府门前对樊於也可以说是相当忍让了,也并没有事后嘲讽于他。
没想到这个家伙,竟如此过分,戕害我廿四什的戍卒们!
“彼其母也,竖子安敢欺我袍泽!”
赵蒙竟然忍不住低声骂了起来,随后对着姚程拱手道:“多谢姚兄奔走相告,此情蒙记下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
说话间,赵蒙赶忙拉过姚程的手,就向着戍卒的屋舍群方向狂奔而去。
樊於,刚才退一步,并不意味着我赵蒙就是好欺负的!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樊於彻底触碰到了赵蒙的底线,必须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
“真......真的不行了......”
郭畏瘦小的身板上已经浑身是冷汗,朔风一吹,直吹得他浑身起一阵又一阵的冷颤。
两条大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昏昏沉沉,好像全都是星星。
喉咙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但却很想干呕。
这......这是第几圈了......
郭畏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被这些凶神恶煞的短兵逼着深蹲起跳了多少圈,只知道只要自己一停下来,这帮短兵就挥舞着长矛,驱赶着自己,不让自己停下。
回过头去看,寿畯、齐疄、李檩、郑杜、冯朴,情况也都跟自己差不多,脸已经全都白了,一点没有血色,但在驱赶之下,也只能咬着牙奋力坚持着。
“郭畏!不要让这帮人看不起!挺直腰杆,我们是廿四什的人,不能给赵什长丢脸!”
浑厚的声音传来,郭畏向前看去,王可宽厚壮实的身体还在坚持着,但身子也已经止不住开始抖动起来。
在他稍落后的位置,申召皱着眉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跟着一起没有停下来,但他的眼神还是如此坚毅。
“哈哈哈,王可,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嘴也很硬!”
樊於就在一旁大马金刀地坐着,冷笑着嘲讽道:“汝等所作所为,已经够给你们赵什长丢脸了!干犯军纪,临近宵禁还啸聚于此,不要以为汝等今天立了功、受了赏,就能违反军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