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她直接在门内啜泣。
“怎么了,荔囡。”裴熠词隔着门板,听见她低低的泣音。
聂惊荔扶着摔疼的小腰,忍住眼泪,倔强回道:“我没事。”
她伸手拨动老式的木门栓,无力气拉开沉重的将军门,只能让外面的少年作辅助:“好了,阿熠,你推进来。”
她今晚,叫了他好多声阿熠。
声声入骨。
声声扰他清心。
裴熠词应声推开,入目便是少女那张苍白如雪的小脸,以及那抹比荔枝嫣红的唇色。
“你摔到哪了?”看她倚在墙壁支撑着身子,裴熠词心脏一紧,有那么一刹的冲动,很想抱她进屋。
但碍于男女有别,也怕她介意,最终选择给她搭把手,慢慢的搀扶她进客厅。
“快躺好,我帮你贴上去。”他撕开一片退烧贴,睇着她水光盈盈的眼睛,温声哄她躺进沙发。
聂惊荔穿着单薄的睡裙,刚才裹身的那条被子,因摔跤洇湿了,她只好抓过一只抱枕揽在胸前,遮挡春光。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快回去睡吧。”
“这是我的责任。”他语调温柔而隐含歉意:“若不是我让你陪我出去外面逛,你也不会淋到雨发烧。今夜……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不然,我无法放心。”
说话间,手中冰冰凉凉的退烧贴,轻轻敷上她滚烫的额头。
聂惊荔脸红心跳的抿抿嘴唇,将拒绝的话语咽回喉咙里。
裴熠词环顾客厅,未见到可裹身的薄毯,便问:“还有被子么?我去帮你拿。”
“有,在楼上次卧,我的房间。”
听到后半句,裴熠词却骤然止步,不知在忖度何事,隔了一两秒,才又问:“你要在这睡,还是回房睡?”
她正生着病,他不能为了避嫌,而那么欠缺考虑的让她睡在客厅沙发。
然,聂惊荔竟将这个问题反丢给他决择,说:“你觉得在哪照顾我比较方便,我就睡哪。”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客厅方便。
裴熠词再次拿她冇符,轻轻叹气道:“我去给你拿被子。”
他很快上楼。
分寸似已过分逾越,又似无逾越半分。
聂惊荔看着他清皎高洁的背影,与他那温文尔雅的举止,愈加激发想勾惹他下坠红尘的心。
片刻。
裴熠词抱着她的另一条粉色小花被下楼了。
她即刻装得跟黛玉妹妹似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唤他:“阿熠,我口渴……能帮我倒杯水吗?刚才那一跤,摔得很疼。”
是真疼。
疼得她现在脑瓜子非常清醒,却做着最不清醒的事。
裴熠词喉咙暗暗轻滚,体贴的先帮她盖好被子,百求百应:“好,你别乱动,我去倒水。”
顺势拆了两粒感冒药,喂她喝下。
“好好睡,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及时告诉我。”
“嗯。”聂惊荔表现得很温驯乖巧:“那你不用睡吗?”
“我不困。”她发着这么高的烧,他即使有困意,也睡不着。
“你快睡吧,生病的孩子,不能讲太多话,不然会有饿狼来叼走。”
把她当小孩子唬呢?
不过,她还怪喜欢的哩。
“好。”聂惊荔鼻音糯糯应着,之后听话的轻阖美眸,说:“你如果累了,就挨我边上的沙发睡会,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