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
她或许进修过语言艺术,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话尾留着挠心的钩子。
裴熠词胸口一热,感觉自己差点也得上火。
他没作回应,轻轻帮她捻了捻被角,起身踱至庭院冷静几分钟,随后才又返回客厅,保持界线的坐在圈椅,安静守着她。
感冒药含有轻微的助眠作用。
聂惊荔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
她不知道裴熠词在她熟睡的那段时间,为她替换了两次退烧贴,也不知道裴熠词有没有挨在她边上的沙发休憩。
她只知道清晨醒来时,桌上多了一碗珍珠菜猪杂汤。
是珍嫂家的。
是她昨日想带他去吃而没有吃成的那家珍珠菜汤。
“醒了?”裴熠词嗓音低醇的从圈椅那边传来,身穿一条宽松休闲的灰色卫裤,搭一件简约纯白的短袖衫。
应该是他平常穿着睡觉的家居服。
款式慵懒舒适,与他干净清冽的气质相得益彰,却无形中又暗透着一抹令人浮想联翩的诱惑力。
聂惊荔不敢多看。
她匆匆撇开目光,将焦点转移到那碗珍珠菜汤上,嗫嚅着说:“你……跑去买的啊?”
“不是,叫司机买的。”她的烧度还未完全退尽,他一步都不敢轻易离开她的范围。
“我早间已查阅过资料,原来这珍珠菜汤可以清热,你多吃点。”
“谢谢你照顾了我一宿。”聂惊荔掀开小花被,赤着嫩白的足尖沾地,说:“你也吃一点,然后回去好好休息。我先回房间刷个牙。”
今儿半夜摔的那一跤,委实不轻。
她说完,仅走了两步,痛感即刻从尾椎骨蔓延上来,害她控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熠词听见她的吸气声,心弦又开始绷紧,眼里全是她微微抽搐的小表情:“怎了,哪里疼?”
聂惊荔摇摇头,脸皮终究还是有些薄,没好意思直说是臀沟疼。
她强忍痛楚的往楼梯走,“不碍事,你快先吃吧。如果也想吃冬节鸽,可以去冰箱拿出来蒸煮一下。”
“不过,可别吃太饱。不然等会被婶婆知道你在我这边偷吃,而吃不下她做的早饭,肯定又要训你。”
“放心。”裴熠词眸底蕴着淡淡笑意:“我刚才吩咐司机,也给她老人家带了早点。她现在还没起床。”
聂惊荔脚步一滞,“那……你半夜过来我这边,婶婆知道吗?”
“她不知。”裴熠词说:“但就算知道也无妨,毕竟是我害你发烧,总得照顾你。”
他将全部责任归咎到他自己身上。
聂惊荔没有跟他矫情,反而顺水推舟的如他心愿:“既然这样,那你可要多照顾我两日喽。因为我腰还疼着呢,做饭会很吃力。你晚上来煮宵夜给我吃,顺便帮我一起把冬节鸽吃完。怎么样,敢不敢?”
明显挑衅。
偏偏语调是那么的软。
裴熠词一下子就陷入她的圈套中:“好,我晚上过来。”
他分明也上了瘾。
聂惊荔小诡计得逞,脚步突然轻盈了两分,都感觉不到疼了。
裴熠词看她身轻如燕的背影,除了沉溺纵容,似乎也别无他法。
……
珍珠菜的叶梗轻微涩感。
吃进嘴,像在嚼草。
可浸煮在味道浓郁的猪杂汤里,嚼着嚼着,味蕾津香,让人吃完一口又想再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