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师……”

月啼暇很不友好的插话：

“我就知道，文职人员什么都不知道……拥有序列，那就是秘灵师，如果多了一分邪念，那就是邪灵师……仙魔，你懂得。”

真是贴合的解释，姜城颔首：

“碰到你这种实力的，大概要几秒才会出事？”

虽然他不懂月啼暇有多强，但还是想问问——一个像是店铺服务员都引导女士，不多问问有点说不过去。

月啼暇乍然反问：

“就你这样的，一秒钟，难道你没感觉到眼睛有点痛吗？”

眼睛痛？哪里痛了？姜城违背心里的点点头：

“确实有点痛，晚上关灯看电子屏幕一样。”

他异常淡定，无一点反常——看来他的实力还是有一点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沈雪汐。

打个弱鸡总没问题吧！

同为文职人员，姜城瞧不起沈雪汐的战力，她就是嘴炮强，能说会道。

正经事谈完，两人默契的沉默静语，月啼暇伸了个懒腰，头压到床上。

“别……”看到那个压的位置，姜城低低闷了一声，张嘴没再说，淡然望着前方，只要她不一百八十度翻身，嘴贴上去就好。

月啼暇洞察到异色，咨问：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姜城一听，不假思索道：

“我能不能先尝试进入神墟？”

他已经随性的把“梦魇神墟”简单化成“神墟”。

“忘了这事，最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月啼暇挺直身，严谨道：

“你现在就试一试。”

姜城刚想试，穆然想起完全不明白该怎么进入“梦魇神墟”，过了几秒，他想通过神性去试一试，旋即调动体内精神随处可触及的神性。

神性遭乱的扭打在一起，他皱了皱眉，急忙转变策略，减缓神性的调动速度，并且一一调用，临时募集到脖子上的头颅部位，他念头轻动：进入梦魇神墟。

悠沉的低语响起！

【主动演变需要消耗一半神性，是否主动演变？】

【注：仅提醒一次！】

【注：不可主动退出，必须完成演变！】

【注！被动演变需要消耗全部神性！】

被动消耗全部，主动消耗一半，怎么算都是主动演变合适。

姜城迟疑一会，念头动起：是！

瞬时，他虚弱无度，似经历过跋山涉水的疲于奔命，似大战一晚过后的腰酸背痛，似三天三夜废寝忘食沉迷游戏的心力交瘁。

空气粘稠起来，时间静止，跳动的秒针停在外圈12，飘逸的发丝浮在半空不动，微小的尘埃如凝固的胶体静寂悬空，侧墙上的灯泡内部不再灰闪。

一切声音弭散，一切动作停止。

噗噗噗！

无数迷雾从四面八方的墙体渗透进来，雾霭很快遮掩了卧室，连带他裹死。

无数的呓语七颠八倒回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的脑瓜暗暗沉沉，不自然的捂住耳朵、脑侧，可任他怎么捂，呓语如居住在他的耳内不绝如缕，偶尔惊悸，偶尔寒凌，偶尔尖利。

污言秽语！

这就是半价的质量……姜城抽出思绪悲愤交加，精神颓废空虚就算了，竟还有污秽语言绵绵不绝。

幸好没有场景，否则他要发疯，耳濡目染少了个目染……真不错。

时光快流，空气沉寂的无声无息。

挺过去了？姜城感到脑子差点裂开，再听下去，演变完成后，他可能要进精神病院住几年。

没缓过来，浓雾翻滚，手抬起，姜城看得见手了，再往前看，是一只长满死鱼白眼的灰色手臂，死鱼眼苍白落泪，落下白色的液体，扑鼻的腥臭呼啸而来。

再往前看，各种动植物糅杂在一起的融合生灵躺在地上，死的死，残的残，只有少数通过奇形怪状的喉道发出低沉的尖呼。

胃酸翻涌，姜城忍了忍，没呕，过了十几秒，他忍无可忍吐了一地，这下真的耳濡目染了。

他抬起手捏住鼻子，恶心味无视鼻子直入嗅觉，眼睛怎么闭也闭不上，挡也挡不住，手和眼皮在眼睛前是透明的，四面八方，目及之处无不令人作呕。

呕了好久，他徒然后背凉嗖嗖的，转过头去，一个六只手的裂口女人扑倒他，四只长手死死按住他，一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一只手拿起不知名的“物质”塞到他嘴里。

姜城想咬舌自尽，不妙的是咬不断，反而咬到了那些“物质”上，冲开“物质”的原味，一股不可名状的怪味直入魂体。

身体上形形色色的触摸，柔和、疼痛、平淡，像有无数奇形怪状的爪子、骨骼、粘液。

你×××的，特么的，快放老子出去，老子再也不要主动演变了……姜城心底丧心病狂的骂起来。

裂口女人低下头，伸出口器舔了舔他的脸，喉咙嘶鸣：

“美味的食物，嗬嗬嗬~”

说是食物，她压根不吃，坐到他肚子上，痴迷于折磨。

不知不觉，她折磨的够了，沉下头，咧开大嘴，渗血的牙齿一点点咬上他的皮肉，像是刀子绞割痛入骨髓。

姜城万念俱灰，嘴里塞满了吐不出的“物质”，仅有胸口上的柔软给他传来一点抚慰。

狗屎的主动演变，以后再主动演变了，我就是不长记性的傻愣子……姜城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