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借着昏暗的烛光,他看到上面写着“状告胡雪岩诬告陷害,实属子虚乌有……”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刘师爷看着赵掌柜,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赵掌柜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着刘师爷,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胡雪岩眼见李巡抚颠倒黑白,心中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他深知李巡抚与王富贵勾结已久,今日之事,怕是早有预谋。他强忍着怒火,目光扫过周围,想要找到一线生机。
突然,他想起之前找到的那名盐商,此人手中握有王富贵私贩私盐的账簿,是扳倒王富贵的关键。只是如今这名盐商一家老小怕是凶多吉少,他必须尽快赶去,或许还能救下他们。
想到此处,胡雪岩不再犹豫,趁着官兵围上来之前,足尖一点,施展轻功,向着城外那名盐商的住处飞掠而去。
然而,胡雪岩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王富贵的算计之中。他早就料到胡雪岩会去寻找那名盐商,于是暗中派人设下埋伏,就等着胡雪岩自投罗网。
胡雪岩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城外那片树林。他刚踏入树林,便感到周围气氛不对劲,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不好,有埋伏!”胡雪岩心中暗叫一声,然而为时已晚。
数十名黑衣人从树林深处涌出,将胡雪岩团团围住。这些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冰冷,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杀!”
随着一声令下,黑衣人挥舞着刀剑,向着胡雪岩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胡雪岩虽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人数众多,而且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招招狠辣,不留余地。
胡雪岩左冲右突,想要杀出重围,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激战之中,胡雪岩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
另一边,赵掌柜看着刘师爷递过来的那张纸,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知道,只要自己在这张纸上签了字,便等于将自己的良心出卖给了魔鬼,从此以后,他将永远活在愧疚和恐惧之中。
然而,想到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赵掌柜最终还是屈服了。他颤抖着手拿起毛笔,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赵掌柜仿佛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地。他看着灵堂上妻儿老小的牌位,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从此以后,他将永远背负着这份罪孽。
刘师爷看着赵掌柜签下的名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收起那张纸,拍了拍赵掌柜的肩膀,说道:“赵掌柜,你放心,我家老爷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刘师爷便带着人离开了赵家。
赵掌柜独自一人坐在灵堂里,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心中一片茫然。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而这场漩涡,最终将会把所有人吞噬……
“皇上,草民……草民……”赵掌柜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朱常洛的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草民……什么都没看到……”
朱常洛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仿佛看穿了赵掌柜的心虚。他知道,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商人,已经被王富贵之党用某种手段控制住了。
“哦?什么都没看到?”朱常洛语气平缓,却暗藏锋芒,“那朕听闻,你之前曾向胡雪岩举报过王富贵私贩私盐,可有此事?”
赵掌柜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回……回皇上,草民……草民记错了,草民从未见过什么私盐,也从未向胡掌柜说过任何有关王老爷的事情……”
朱常洛心中冷笑,这赵掌柜前后说辞矛盾,分明是被人胁迫,但他也不急于拆穿,只是继续问道:“赵掌柜,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处置?”
赵掌柜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语无伦次地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草民……草民只是一时糊涂,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朱常洛看着眼前这个可怜虫,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王富贵等人为了保全自己,必然会不择手段,这个赵掌柜,只是他们用来牺牲的棋子罢了。
“你起来吧。”朱常洛淡淡地说道,“朕相信你是被奸人所迫,才会说出这番话的。”
赵掌柜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他知道,就算皇上相信自己,也无法与王富贵抗衡,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依然掌握在对方手中。
“谢……谢皇上……”赵掌柜无力地叩首,然后缓缓起身,如同行尸走肉般,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大堂。
朱常洛看着赵掌柜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盐引改革的范畴,王富贵等人如此胆大妄为,分明是没有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好,好得很!”朱常洛猛地拍案而起,“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