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坊店铺,如旧无常,管事楼却争执不下。
楼中大厅,吊着的四颗夜明珠把屋内照得熠熠生辉,压下了黄昏冷霞。
刘管事冷面看着面前站着的他弟弟刘晶,嗅着他身上那股额外的熟悉骚味就觉恶心。
他知道他弟和李荡妇的龌龊事,弟还被迷得神魂缭乱,气得不行。
刘晶也是没好脸色看,带着不屑,对他哥的龙阳之好鄙夷至极,一想到两个大老爷们缠绵如蛇,就鸡皮不下。
又在李荡妇的花言巧语之下,对他哥的杀心变本加厉。
“哥,今夜赴宴正是绝佳时机,把底下弟兄埋伏于山下,引出这头饿狼后合力杀之,量他有着筑基修为也插翅难飞,含恨而终。优势在我等,怎输?”
刘管事揉着太阳穴,摇头说道:“你太鲁莽,殊不知虎穴会有陷阱,你考虑的不周到。”
他顿了顿,正色接道:“哪有全埋伏山下的,得让一半人马随我入宴方,那小小壁虎见了也不敢乱动手脚。”
“那哥你的意思是?”
刘管事双眼蹦出凌厉精光,轻声道:“壁虎老矣,不能饭否,该让让了。”
他张开手掌再是一握,仿佛抓住了日后的筑基。
楼外。
正坐在小摊吃着煎饺的许长安三人,忽如其来一位修士,传秘音给达焦后匆匆离去。
“青哥,要反。一半山中,一半山下,各二十有余。”
许长安闻言,神情无动于衷,夹起一块如草的韭菜煎饺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吞下后便是一言。
“山下的教唆进你们营,有哪个不顺眼的秋后问斩。还有,弄残刘管事和狗毕即可,李菩萨还要报仇的。”
“好。”“好。”
“走那么快赶着投胎?先吃完盘中餐再走。农民伯伯栉风沐雨,不可浪费。”
两人狼吞虎咽,鼓着脸急急散去。
许长安抬头望了眼佝偻老头,笑道:“老店家,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强盛之时反不了天注定无缘,为何不找个道侣成婚生子,或是后代能出位平步青云之人。”
“曾是找过,只是死于祸乱。真如你所说‘冥冥之中自用天定’。还是孤身寡人好,无牵无挂,何事不愁,但谁能独善其身呢。”
这时,徐徐走来一男子,叫了份煎饺寻位坐下。
许长安随意一瞟,继而吃着煎饺。
男子也是注意到他,笑问:“道友,咸鱼宗怎走?”
“东行十里,有一低矮山头,即是咸鱼宗。”
“谢相告。”
男子一尝到煎饺,脸皮跳了跳,大声对着老板呵斥:“韭菜如草,味同嚼蜡,如此味道你敢出来摆摊?”
许长安不紧不慢笑道:“道友稍安勿躁,此家味道虽一般但胜在便宜,怎也比辟谷丹好不是。”
男子皱眉,随是一声‘晦气’往东行去。
“谢小哥解难。”
老店家客气一声,招呼养了多年的大黑狗把男子那盆煎饺吃下,见它不愿吃,踢了一脚。
“没听小哥说吗,农民伯伯栉风沐雨,不可浪费。”
许长安哑然失笑。
..........
咸鱼宗,只坐拥一山,名咸鱼山。
此山低矮,只十层楼高,远看如坟,近看更似。
仙禽灵兽都被毕空军赶尽杀绝,只剩不入法眼的蛇鼠小虫苟且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