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立有座座如墓碑的木舍,为弟子所居,山顶只有一座还算气派的三层楼阁与一广场,配以遍地的森果树,但因随缘养殖,只是片绿,比不过刘管事的铁绿头锅。
楼阁,金碧辉煌,与整座咸鱼山格格不入。
“刘管事啊,带这么多人过来,怕是招呼不到啊。”
说话之人是一鹤发童颜的长须老者,仙风道骨之姿配一身精白仙袍,颇有一丝筑基老祖的味道。
正是毕空军。
刘管事并不看向高台中央,盯着桌上的灵果美酒,笑言:“他们想瞻仰宗主的风姿,拗不过只好成人之美。”
毕空军轻笑一声,对上他身后三十二位修士投来的冷色目光,心中怒火更燃。
一个个都不怀好意的,还正言不讳说瞻仰?是想瞻仰本宗主的遗容?
虽全力以赴能拿下他们,但一身重伤免不了,不值得行这下下之计。
需等一人前来,想想也是快到。
“本宗主老咯,哪有什么风姿可言,一身破骨头罢了。”
“好像也是。”
“你!”
毕空军怒目圆瞪,瞬即换成笑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管事这才抬头,嬉皮笑脸看着他,喝了口灵酒,再口出惊语。
“毕宗主寿元无几,已是注定停步筑基,再修下去也只入个筑基中期含恨而终,何不当个田园老人安享晚年?”
“刘管事所言极是,但一入仙道身不由己,哪有这般容易退幕。即使想当田园老人,若不斩断身后锁链,当起来也无趣。”
毕空军招招手,示意上人倒酒。
李荡妇手持酒觥,含情脉脉上前为两人倒酒。
一扭一捏的走姿,加上明灯两点分外注目,引得众人连吞口水,一些把持不住的直接鼓起一个小脓包。
这荡妇,可真够骚啊。
“此酒乃千狐酒,有着二十年狐涎,刘管事可要多尝尝。”
见毕空军高举酒杯,坐着的刘管事也不起身,随意一举便是喝下。
场面一时极其尴尬,气氛隐隐有焦灼之意。
刘管事嗤之一笑,感叹道:“宗主啊,二十年狐涎可是价格不菲,起码要三万灵石,这能发多少个月俸禄给宗内弟子啊。”
他转身对着三十二位修士问道:“你们算算能发多少个月?”
“回刘宗主,宗内共有二十位弟子,按每人一个月两百灵石来算,清完所有欠款还能剩一万灵石。”
刘管事摆摆手,“哎哎哎怎么说话的,宗主目前还是姓毕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皮笑肉不笑,纷纷盯着台上和颜悦色的老者。
毕空军听到‘刘宗主’三个字和他展现出的态度,知道已是无法挽回局面。
“后生可畏啊,看来本宗主老咯,威信全无,甚是怀念当年你的人模狗样,回想为了亡夫行抛妻谋位那一事可真是有趣。”
刘管事眼皮连跳,整个人僵硬如木。
这谣言直接刺到他心底,毕竟龙阳之好为伦理一大忌讳,只比人兽之交低一个档次。
等他当成宗主,第一件事想的是洗脱这戾名。
“刘管事为何不说话,难不成是念起了亡夫?来人倒酒!”
刘荡妇闻言,徐徐上前。
不知为何,她的动作略显僵硬,明显不如之前流畅,但扭捏体态另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