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年轻的心要靠拢,谁也阻碍不了。
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沈彧领着聂珩走向装点着各式各样兰草的镜厅。短短数米的距离,便让她意识到了这条道的不寻常——它是由围观宾客自动让出的,他们始终被不远不近地观望着。
“珩~少~”沈彧语调上扬,满满的揶揄,也满满的狡黠,“您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爸爸的学生。怎么,还要把不认识进行下去?”
“可我本来就对你就知之甚少!”
“我叫聂珩,年底就要满30了。目前在工业企业华世运营部就职,刚被擢升为集团首席运营官,不过不是靠自己的能力坐上的高位,而是父亲的荫庇。你还想知道什么?”
闻言,沈彧停下脚步,转身与聂珩面对面,继而凑近,在他耳边低语,“你的企图。”
她本就生得高挑,又有高跟鞋的加持,略微昂首便能够着他的耳畔。暖暖湿湿的气音打在痒痒肉上,让人很难无动于衷,于是聂珩顺着她的投怀,将人搂入怀中。
这本就是个暧昧亲密的动作,何况他们正处于被旁人围观的境遇,或者说,这就是个危险的男人!沈彧当即就想退回安全距离,只可惜挑事容易,平息事态难,聂珩的大掌正摁在她的腰椎上,力不大,却让她动弹不得。
她只能颓然地反手抓住他作乱的手,抬眼,“这样对待一位淑女,你不觉得失礼吗?”
“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聂珩的声音十分无辜,末了凑近她耳边低语,“穿高跟鞋很辛苦吧?身体绷这么紧,是因为腰疼吗?”
厚重却轻佻,低沉且宠溺,他的气声低语很轻易便能让人软了腰。沈彧在他怀里羞赧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隐秘一点的地方。”
然而沈彧带聂珩去的是花园中心的凉亭。深秋露重,体面的宾客几乎不会选择过来,但透过窗户却又可以清楚地看到这边的动向。
“不冷吗?”
虽然过来之前,她带上了一条羊毛披肩,但衣着依旧单薄。聂珩下意识就要脱外套给她,却被谢绝,“不用了,冷一点好些,清醒一些。”
聂珩注意到了她的神情比之前冷然得多,所以刚才是在人前演的?她或许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有趣。他笑笑,并未重新穿回西装,而是随手放到了椅子上,陪她一起清醒。
“我们从哪里开始说起?”
“从正遥望这边的那群人说起如何?如此这般关注,加之之前对你的谄媚,应该不都是出于八卦之魂吧?”
他却不答反问,“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被邀请来沈家的慈善晚宴?”
沈彧怔了怔,怎么搞得他比自己还要清楚沈家的事?但她是真的吃不准,“大概是世交或客户?”
“客户。”聂珩点点头,予以肯定,“沈氏律所是从华世集团独立出来的,饶是如今,最大的客户依旧是华世,而后头那群人,有一个算一个,要么是总部的高级管理层,要么是分公司负责人。局中人只可能出于自身利益在考量。”
“难怪那日你父亲似乎笃定我和你一定会有未来。”
“当聂家成其为一个选项,你几乎不会有别的同等选项。”
“可是刚才我姑姑和表哥的态度都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