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最后是被正点钟声打断的,只见偏门打开,7、8个西装皮革的沈姓子弟,人手一株兰草,走了进来。
身材伟岸,姿貌俱佳,不得不说沈家犹如天赐的还有极其优良的显性基因。唯独表情一言难尽。被拍卖的是人吗?其实basket?boy的玩法并不新奇,但对上慎独的沈家就近乎猎奇了。
看出聂珩的想法,文覠连忙辩解,“只是今年而已。我母亲年纪大了,操持两个家族的事务不免力不从心,恰好我表妹回国,嘱意日后由她来接手,所以才想弄年轻化一些。”
恰时作为司仪的沈彧最后出场。她穿了件藕荷色迷笛裙,贴合曲线的设计将身体好好包裹起来,只露出了纤细的小腿。禁欲,却也优雅夺目。
“这就是我表妹,出落得很好吧?”
聂珩笑笑不语,但眼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这并不令文覠意外,问题在于他的出现是因,还是果?
事实证明,反差带来的效果不一定是萌,也可能是懵。品鉴完第一株兰草后,全场一度陷入到面面相觑的静谧之中,直到聂珩举手喊价。
沈彧转头看相声源,顿了顿,随即勾起唇角,“这位先生,沈家的拍卖会可是女性向的!”
“是吗?真可惜,这兰草的品相不由地让人想要拥有。”
“那,一会儿也许可以送你一些装饰用的。”
“我不贪心的,一株就好。”
“好,不过还请您等到拍卖会结束。”
僵局一经打破,场子很快便热了起来。准确来说,热源的有两头,一头自然是东道主的活动,而另一头则是聂珩身边后知后觉的圈子。
文覠心中装着思量,凌厉的气质收敛许多,不免被挤得退开几步。一个算不上体贴的人圆场,一个并不热络的人送花,一段可作引申的对话,意味太过深长。他看向聂珩,从容应对来者寒暄的同时,后者的视线时不时地停留在沈彧那里,而每每那时总是笑意深深,而且竟有了光。
这个发现令文覠警觉得几乎汗毛立起,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常泱搭上了他的肩侧,制造的惊吓可想而知。
常泱其实一直都在兰厅,虽然沈繇不在,他一度很想离席,但毕竟前者将沈彧托付给了他。只是在沈家的地盘上沈家人能出什么事?所以他一直在省电,直到刚才那段对话让他坐不住了。老板找沈繇的目的,沈繇为何要他看好沈彧,聂珩在拍卖会上讨要兰草,一切都通顺了,只可惜太过后知后觉,也太过意味深长。常泱有些懊恼,那日怎么会与聂珩谈及沈彣与他父亲的事呢?虽然那很大程度与眼下的情况无关。
二人皆未说话,仅一个眼神的交换,便明白了彼此所想。同为聂珩一系的大族家主,他们一直保持着与聂珩等腰三角般的微妙关系,不过这一次却并非以家主的身份。于是文覠朝沈彧的方向靠近,而常泱则就近扎入了小包围圈。
“嚯呀,真是珩少?我还以为只是体貌声音相似的人呢!”
“常叔也在?”
“这可是沈家的宴会。”
聂珩知道这是常泱的立场,便下意识地去看身侧的文覠,却不料后者已经跑到看台最前沿去了。这反应还真不令人意外,他不禁轻笑起来,有点明白了父亲得知老师一直在身边却不得见的无奈,明明身边有那么多与他关联的人,却都默契地选择隐瞒。那个人啊,总有更多人在守护。
“不愧是沈家的宴会。”
“珩少想到外面走走吗?我对这里还算熟悉,对兰草也算得上了解,可以为你甄别一二。”
“那倒不必,我已经找到了势在必得的那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