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拍卖锤正好落下,说不清哪一个力度更重地砸在常泱的心坎上。
拍卖会最终以一个高价拍出结束,作为晚宴高潮的前兆。
餐点已经准备好了,但除却兰草男士带着各自的女伴离场,宾客几乎都留在原处观望,窃窃私语。大家既狐疑沈彧的身份,也狐疑聂珩的目的,更狐疑这两个家族会不会产生些影响华世未来走向的纠葛。
牵一发而动全身。聂珩信步朝沈彧走去,只是启动,文覠便不动神色地把人往身后藏,常泱则一直紧随左右。而因为观望而慢了一拍的的沈徽则更为直接地迎了上来,与他寒暄周旋,“珩少大驾光临,可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
“您这么说折煞我了,”因为文覠的关系,其实此前在文家的沙龙上聂珩与沈徽见过几次,对她的高雅大气印象很是深刻,“应该说,这是我的荣幸!”
“您太客气了,有什么招呼不周的,还请见谅。”
“不会,我倒是觉得,之前缺席沈家的晚宴很可惜呢!如果早一些向您请教宴会经验,我妹妹郁李20岁的生日会能办得更好,不过幸好在小妹小桑20岁前开了眼界!”
“能抛砖引玉自是最好。”沈徽笑得从容,“珩少要喝点什么吗?我记得阿覠说,您喜欢葡萄酒,寒舍今日略备的薄酒品质还算不错。”
“是西万尼吗?”
闻言,周围一众都有些懵,唯独躲在文覠身后的沈彧嗤嗤地笑出了声。
“阿彧?”
“抱歉,姑姑。”
“珩少,真是不好意思,是雷司令。”
“您别见怪,我只是在开玩笑!前不久胃穿孔,我这也才刚出院不久,可不想因为饮食刺激二进宫。”
“哎呀,您可要多保重!”
“谢谢。对了,差一点忘了我父亲交代的事。”说着,聂珩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背反着递给沈徽。
“很感谢聂先生每年的慷慨赠与!”
道谢过后,沈徽转手将支票递给了沈彧,不碰沈家的账本是她作为外嫁女儿的本分。而沈彧尚且不存在这样的本分,她直接翻看了支票的数额,随即一愣。而常泱此刻也挪到了她的身后,将数字尽收眼底,非整数的慈善捐款,他还是第一次见。然而常年与数字打交道的灵敏让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或许是因为税率才不规整的。
“您客气了。”聂珩环视四周的装饰,“不过,如果您实在介意,就送我一株兰草吧!”
“兰草?”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沈彧身上,沈徽了然于心。只是碍于堂弟与聂珩的父亲交恶之事,不免在心中盘算一二,最终得出的也不过是一个保守的结论,“珩少想要的,我可做不了主。”
聂珩轻笑着掠过她,径直来到做得了主的人跟前,“可以吗?”
文覠正欲阻止,岂料被常泱悄悄拉住了衣角。他不解地看他,后者却苦笑着朝他摇头。
他来不及去想其中的真意,便见沈彧颔首一笑,不免让人看呆。她的美自不需多说,但此前一直保持着清冷的姿态,没人能预料竟也会有如此娇俏的一面,就更难预知其娇俏的笑靥能美到何种地步。
在柔情似水的眼眸中,奉上柔情似水的笑,“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