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改变态度了不行吗,迟了?”
绯轻雪对着他可爱的耳尖吐气如兰,激得后者一阵颤栗。
光天化日的,他们就这么躺在路上,这样真的不好……袁检儒刚这么想着,周围的花花草草便自动给他们搭了个棚子。
绯轻雪见状呵出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加之她的呼吸、发丝和体香……一切都使袁检儒动弹不得,唯一有动静的只有他愈来愈红的脸色。
“也不是不行,也不是迟不迟的问题……”
袁检儒难耐地粗喘着。见此子一手推拒,一手又虚拢怀抱,不自觉来了套“欲拒还迎”标准式。
“本帅魅力无穷,汝被吾打动了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这哪有刚解开心结的冤家转眼就入洞房的?
“你不觉得这若是话本中的一段,我们就这样……读者也不会买账的好吗……方才还扬言要捏碎我金丹的人是谁来着?”
袁检儒好笑地侧头,以眼当唇,摄入她寸寸美好。
“那我不捏金丹了,捏别的地方行不行?”
绯轻雪说干就干,巧笑倩兮地往下探去,被袁检儒啧一声捉住。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他翻了翻眼睛,“给我把话说清楚,你知道我的脾气。若是我们这般不明不白……你想被我缠死吗?”
“人生苦长,及时行乐。想那么多作甚?你的元婴是打算一辈子不破了?”
袁检儒知道她说的元婴不止是元婴,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突破是需要心境的,袁检儒很久以前便感觉到自己已经止步不前了。
不管是心境还是修为,它们总是相铺而成的。
主要他内心的声音已经很久没变动了:
再上去也不会对他的人生或消遣有多大提升。上了元婴他就会有什么新生活吗?他又很稀罕吗?也不过如此。
只要夜明宗不倒,他可以就这么跟那些打不完的秘境过一辈子直到寿限。那就是他唯一的兴趣了。
或者有没有哪个女人来支撑他一下,比如上了元婴就会嫁给他?……若是女人也不过如此,他倒也不稀罕。
袁检儒的眼神动摇了。但他不认为单凭眼前这天赐一般的露水姻缘,他的心境就能得以变化。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绯轻雪无不撩拨地用指尖在他心口画圈,“……我也只是想试试看。”
“宗主禁欲。”袁检儒不假思索地劝诫道。
“他若当真全然禁欲,你以为当年那蝶生梦是怎么惹来的?”
绯轻雪嗤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得道,必先饿其体肤劳其筋骨,亲身悟其害,方得第一步。
“你连纵欲都不敢,还谈什么领会它、跨越它和练到宗主那般游刃有余?如何成道?
“我若直接告诉你空气中有个混沌神,你要防着他,你又没见过,你会当回事么?你会为之拼命,舍下一切去对抗么?”
“这……”袁检儒觉得她说得甚是有理。但具体如何运作?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做尽坏事,然后再去抵抗做坏事带来的一切?”
“差不离。”绯轻雪点点头,“不过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自己掂量便是。犯一些感觉力所能及能收尾、且不危害别人的错就可以了。倒也不必这么极端。”
“可是,犯错带来的麻烦已经有成山的话本作前科了,知道是错,我还非要去体会,莫不是喝饱闲着、徒劳无功?”
“那你活着干吗,反正都要逝世。”
绯轻雪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