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高年似乎没有看到白眼,更加兴奋的说道:“这时间一长,人人怨恨。
卢浩锦的名声臭得厉害,以前其他大监都愿意与他品品茶叙叙旧,现在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唯恐他把柳乞招到自个地盘上,把自个弄瘫痪了。
最后逼的大监卢浩锦没有办法,只能出来见柳乞,答应给柳乞五十贯财物。柳乞也不讨价还价,拿着就回去了。”
大正皇帝提起茶盖在茶碗上刮了刮,轻轻抿了一口。才五十贯就心满意足,这小子毕竟要饭出身,眼皮也太浅了。
老七还是眼光太差,找这么个人来。
要是朕,定然不受,不给个几百贯,绝对不走。
只听汤高年道:“大监卢浩锦以为这事过去了,安安稳稳回去办公。
没想到,第二天,柳乞又来了,跟牛皮糖一样,又在外面背起圣训。”
听到这话,大正皇帝一口茶没有忍住,喷洒出来。
天天来要吗?这不是活脱脱无赖吗?
汤高年右掌心朝上,在左掌连拍数下,说道:“问他,他说他以前就是要饭的,这都是常用手段。
那主家要是愿意施舍倒也罢了,如果不合意定要天天骚扰。”
“咚”。
大正皇帝将茶碗重重一搁,问道:“老七还真是眼光好,有出息了,知道派无赖来讹朕。卢浩锦这家伙给了他多少钱?”
“卢浩锦后来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加了码,前前后后总共六百来贯。”
“六百来贯?老七这小子,吃穿住都是宫中开支,又无妻房,哪有什么开销?
哼,拿到钱就会挥霍,挥霍完后又挖空心思找朕要。这跟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
朕为什么不让他有太多钱?这小孩子钱一多,只会学坏。
朕见过太多功勋之后,万事不愁,就四个字,吃、喝、嫖、赌。”
大正皇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边说边走。这汤高年既是给自己讲笑话,也是变相替大监卢浩锦上报此事,毕竟是朕的皇子,怎么说都容易犯忌讳。
大正皇帝将手臂伸直,对准汤高年道:“传下去,除了新春,万寿,派下训政官咏读圣训要跪,其他时候一概不跪不礼。
还有,让人去老七那里,让他把这六百贯都吐出来。
哼,无赖手段!一文都不能少,少一文,朕就赏他一杖。
利用朕的大正圣训?
好,罚他抄五十遍,不准别人代劳。
还有还有,上次让他参加经筵,他还一次都没有来过,派人告诉他,他要是再敢不来,朕就打断他一条腿。”
“陛下,七郎只是一时顽劣,东宫的事情您还不是夸过吗?这..这会不会太严了?”
“去办!你现在就去传朕口谕。”
御前太监汤高年无奈,刚要低头领命,突然一内侍来报:“左相南宫弥高求见。”
大正皇帝忙回御座上坐好,对汤高年点点头。汤高年高声令道:“宣,左相南宫弥高,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