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还请自重。”侧旁的家卫睹状,见刘琛犹未释手,于众人睽睽之下,男女有别,遂急趋而前,辞中寓几分责备与提醒。
“不得无礼,这位乃南阳刘太守。”
郭女王闻言,遽自刘琛的温怀婉娩挣脱,立身亭亭,玉面红晕愈炽,面纱半掩犹难遮其羞色。遂整衣敛容,柔声而言,既含对家卫的歉忱,亦明刘琛的尊位,举止自然,不失其仪。
张任疾步至刘琛身侧,睹其交谈甚笃,始悟其中缘由。复细瞻郭女王,其姿容绝代,温婉妩媚,心内不禁暗自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之言,诚不虚也。
“郭小姐,莅临此医学院,岂非为挚友抑或亲属求诊?”刘琛先启朱唇,温文以询。
“刘太守,闻汉中张机太守,医道高深,名播四海。我兄郭浮羸弱多病,次兄郭都自幼孱弱,襄阳群医束手无策。今岁隆冬,次兄痛楚倍增,苦不堪言。无奈远赴汉中,求治于张太守。至则闻太守创医学堂,我等彷徨无助,唯愿至此,惟愿得见太守,得一线生机。”郭女王忧形于色,愁绪满怀。
“何不径诣郡守府,面见张太守?”刘琛怅然而问,复含笑意。
“我等自襄阳顺汉水乘舟以至,依舟子所言,医学堂名扬遐迩。我等素昧谋面于张太守,故恳舟子引领至褒中县,欲先就堂中医士诊视。倘或未效,再图谒见张太守以求援手。”郭女王言辞戚戚,尽显无奈。
刘琛顾瞻医庐内,见二少年身形羸瘠,卧于两侧。堂中医者师徒,正施针砭以治疾。那医师眉宇紧蹙,面色沉郁,似像是碰到棘手的疑难杂症。
那徒弟忙于淬火拔毒,医师则针灸事毕,步至窗牖之畔,顾视刘琛等人而语:“此二子,先天根柢薄弱,若迁延不愈,恐有夭折之忧。当以培元固本为要,徐徐温补。我已施针解痛,火罐暂舒酸楚。然需时日,我将与群医筹策,对症施治。尔等可暂返,嗣后数日,每逢晨时,至此复诊行针。”
郭女王闻言,遽向医者致谢,见医事将毕,命左右家卫于庐中搀扶两位兄长下塌,自往酬以金帛。
“郭小姐,这天寒地冻,你二兄抱疾,恐难承路程颠簸,何不暂宿于医学堂中?我认识张太守,愿引你往求其相助。”刘琛见郭女王事毕,徐行而来,遂急言相告。
“哈哈,谢刘太守矣,既见你面,便已觉你必识张太守,正欲相求于你。”郭女王莞尔一笑,含颦而言。
“哈哈,区区小事,定当相助。这医学堂筹建,我当初亦是参与其中,那南倒座宾室,备有客房,这外间寒气逼人,不如我等移步其中,共叙此事,兼以御寒,如何?”刘琛见郭浮、郭都二人步出,恐其受寒,遂邀郭女王共入宾室取暖。
郭女王颇感诧异,未料此医学堂竟乃刘琛等人所创,心怀好奇。时大雪盈尺,寒气凛冽,然终颔首以应,致谢于刘琛,随之而行。